对于他非要抱走宁氏的儿子,魏王府的人自然要扣住询问,等那人说那孩子是他的儿子,魏王听到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戚二老爷这真是……活该啊。
他才知道这件事,本想等看完承恩公府的笑话再与戚颜好好说说戚二老爷的爱恨情仇,谁知道今天承恩公就咽了气。
戚颜也嘴角微微抽搐。
知道那孩子的下落,是跟着生父离开,她也就不再说什么。
“那书生不管宁氏了?”她突然问道。
若那孩子是宁氏与这书生的骨肉,可见也算是夫妻了。
宁氏即将问斩,听魏王的意思,这书生是带着孩子就出京准备逃跑,这活脱脱的不想管宁氏的死活。
宁氏自负被每个人都爱得不行。
可原来大难临头,人家撇下她也走了。
“他自己口口声声说与宁氏只不过是虚情假意,玩玩罢了。这也不是个好东西。早知道孩子是他的,却一声不吭,由着这孩子做了承恩公世子,想霸占承恩公府。”
且戚二老爷为人再虚伪无耻,对他这个友人也很信任照顾,还每每拿银子出来接济,回头他却往戚二老爷背后捅了这么一刀,可见也是个伪君子。
魏王的脸色冷漠,缓缓地说道。“他想父子团聚,换个地方生活,这无可厚非,我放他走了。”
“然后呢?”魏王可不是善良的人,必然还有后手,戚颜忍笑问道。
“我只不过是扣住了他从承恩公府拿走的那些金银细软罢了。”魏王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姓王的书生知道二房的金银都放在哪儿,偷偷拿走,想带着儿子下半辈子荣华富贵,想得美。
魏王只把戚家的银子都扣住,让那书生只带着他自己的家产走了。
那书生本就靠着戚家接济,素日里银钱不多,被扣住戚家的银子,往后能过什么日子,那就说不好了。
魏王就勾着嘴角笑了笑。
阿絮竖着耳朵在偷听,听到这儿,趴在戚恪的肩膀上偷偷地笑了。
“那就好。”不属于那书生的,那书生没拿走。属于那书生的儿子,书生带走了,这也不过是让这书生靠着自己生活罢了。
靠着戚家过了半辈子舒服日子,也该让他知道知道生活的艰难了。
戚颜笑了笑,见承恩公夫人并不知道孩子的下落,却无动于衷,垂了垂眼睛对魏王说道,“咱们走吧。”
承恩公既然都已经死了,她就没什么兴趣了。
曾经赫赫扬扬的承恩公,就这么几乎是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自己的家里。
他早就失势了,自然也不会有很多人来吊唁。
魏王府与成王府也没有什么表示。
因此,承恩公的丧事冷清清的,甚至连宫里都没有什么动静。
因承恩公过世,承恩公世子失踪,戚家如今只剩下承恩公夫人能做主。
可偌大的公府里,也只剩下承恩公夫人一个人。
没有儿女在身边孝顺陪伴,空守着戚家的荣华富贵,后半生却孤零零一无所有。
甚至如今京都还有人在猜测,怎么就那么巧,承恩公一死,承恩公这没有了父亲母亲庇护的孩子就“不见”了?
当听说一些承恩公府的下人非议,承恩公夫人刻薄极了这个二房的侄儿,那如今那孩子不见踪影,下落不明,也不知是不是与承恩公夫人有关。
承恩公夫人就被人偷偷说,是个极为狠毒的女人。
这些话,戚颜也听说了一些。
不过却并没有人说及她与戚恪姐弟。
他们姐弟摆明了对承恩公府不感兴趣,那承恩公世子也算不上他们的眼中钉,自然也不会有人怀疑是他们容不下一个孩子。
倒是当承恩公夫人的名声慢慢地坏了下去。
宫里头,戚皇后听说承恩公死了,世子都找不着了,一时感受到失去靠山的恐慌之后,又目眦欲裂。
“怎么会,怎么会这个时候死了?!”
她正拼命地想趁着年轻健康要承宠,生下嫡皇子的时候,她的生父过世。
就算高贵如皇后,她也是多少要给承恩公守守孝的!
哪怕用不着守三年,可对于戚皇后来说,守三个月也受不了啊!
三个月,足够戚贵妃赶在她的前面生下皇子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戚皇后眼睛通红,把大殿中的瓷器再一次摔得稀碎,破口大骂道,“活着的时候害我,死都要给我添麻烦!”
她唾骂着曾经爱她爱得不得了的父亲,亏了承恩公已经咽了气,不然听到这些话,恐怕得血溅青天!
可就算是这样,戚皇后的这种种不孝的话,也被人得宫中宫外到处都是。
想想承恩公对她这个女儿的疼爱与维护,还有戚皇后这份凉薄,京都里非议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