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八绷紧着脸说:“你不要给关卿哥哥胡说八道!先生执掌定坤观这么多年,驱邪捉鬼,祈福避灾,救了不计其数人的性命,以一己之身维护一国气运,功德积累了不知多少,哪里来的天谴?!”
萧七摊摊手:“看吧,脑残粉,无脑吹又来了。尺八小盆友,你心里和明镜似的非要和哥哥装糊涂干嘛?关卿他是个菜鸟不懂,你也不懂?”
关卿:“等一下,我躺着也中枪???”
萧七:“你不是菜鸟?”
关卿眯起眼:“你再说一遍?”
萧七:“……算了,这个话题掠过。尺八,我承认纳音可能是定坤观近百年来最杰出优秀的观主,他所做到的,我们一辈子也无法企及。但是底线就是底线,纳音为什么突然暴毙身亡,你心里真的没点数吗?本来吧,他做一些小鸟小虫什么的逗你和黑喵开心就算了,图个乐呗。后来他做出那个东西,是什么意思,嗯?”
说到这,萧七有些暴躁了:“我他妈第一次见到那东西活活被吓出一身冷汗,有手有脚,能说会道,离活人还有多少区别?”他像是对尺八说,也像是对关卿说,“人,是天地最杰出的造物。纳音他代替天道,擅自给它开神,就是越了雷池,触及了天道所能容忍的最后底线。他不死,谁死?”
尺八突然爆发,手中的扫帚“嘭”的一声炸成无数片:“你根本不懂先生!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关卿猝不及防,迎面和那些飞溅的碎片撞个正着。躲闪不及间,有人手疾地将他往后一拉,炙热的胸膛完完全全地将他圈在怀中。
“嘶!”萧七搂着关卿发出声痛哼,揩去脸颊上渗出的血珠,反手干脆利落地给了尺八一巴掌,他的语气却异常地冷静甚至到冷酷,“你给老子清醒点。纳音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透。如果他不死,会丢下你们不管不问吗?”
尺八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双眼中的赤红慢慢褪去,他缓缓蹲了下来,捂住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他漫长的反射弧像是才拧了过来,他的先生死了,再也不会有人牵着他的手,将他从迷路的街口接回来;也再也不会有人耐心地教他认识这个世间的花鸟虫鱼,告诉他:你和别人是一样的。
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丢下他,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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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分钟后,关卿和尺八并肩坐在正殿的台阶上。
尺八的眼圈还是红的,并腿低头坐着,过了很久,声音非常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关卿哥哥,差点伤到你了。”
关卿递给他一张面纸,拍拍他的后背:“乖啦,别哭了,我不是没事吗?萧七那个狗东西我已经帮你骂过他啦,等回头我让他跪搓衣板,不,还是跪榴莲吧。”
在兜里摸烟的萧七:“……”
他将烟放回了兜里,摸出手机,在群里发出一个悠悠的“唉……”
罗影第一个冒头:“七爷,咋了,昨晚伺候得大嫂不尽兴吗?”
沉潜:“……”
木非鱼:“卧槽,这么激烈的吗?!这么快七爷就把人弄上床了,真不愧是继纳音观主之后定坤观第一老牲口啊!”
群消息:木非鱼已被禁言29天59分59秒。
我在东北挖明器:“微信群什么时候可以禁言了……”
罗影:“……没有七爷做不到的,只有七爷不想做的。七爷,您今天不是接大嫂过门吗,大家伙都等消息落定,今晚给关哥搞个迎新宴呢。”
萧七:“今晚估计不得空,改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