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住了,只剩下一半的细烟掉在地毯上,女人的声音虽然竭力保持冷静,但仍然让关卿他们听见了一丝颤抖:“你什么意思?老金,孩子是你让我落的,现在你又后悔了,怪我头上,我不说什么了。怎么着,烦了我,想找理由分了?分了好啊,我巴不得。”女人冷冷地笑了,“但是这么拙劣的理由就犯不上了吧。”
男人站了起来,做工精致的皮鞋无声踩过地毯,走到女人那里。
在罗影拼命劝阻的眼神下,关卿朝他比了个“嘘”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攀着桌沿探出个脑袋。
外头像是大雨将临,乌压压的一片,没有开灯的室内昏暗异常。
关卿眯起眼,看着几步开完的那对男女。
男人鬓角微白,支手撑在女人上方,捏起她姣好的面容微微笑着;“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清楚。何岚,当初是我看中了你没错。但是你自己也顺水推舟愿意了,你看你这些年我待你也不薄,好的资源优先给你。你说想唱歌就唱歌,想出专辑就出专辑。可有一点,我曾经和你说的很清楚,我不喜欢身边的人不干不净。你看你,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手都伸到我儿子身上了,未免也太贪心了。”
女人雪白的小腿开始颤抖,颤抖地越来越厉害,她还想挣扎着分辨:“老金你他妈别给我胡说!我和你儿子见都没见过,我跟了你也有七八年了,陪你睡给你堕/胎,你摸摸你的良心,我这辈子算是赔在你身上了!”
“要不要我把你们的床照甩你脸上,你才不嘴硬?”男人俯下去的身子越来越低,手从女人下颌滑到她的颈子上,“我还是比较喜欢从前的你,安静乖巧,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女人的眼睛像是要挤出眼眶,喉咙里咕叽咕叽地挤不出半个字。她剧烈地蹬着双腿,地毯被她踢得高高累起,可是男女体力的悬殊让她的所有挣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最后,办公室里归于宁静。
男人面对着女人的尸体安静地站了一会,他转身走向挂满了各类古兵器艺术品的墙,端详了一番,从上面拿起一把阔面巨斧。
一下,又一下,血液飞溅三尺,将地毯染成了高跟鞋一样的色彩。
女人的脚踝,小腿,手腕,胳膊,胡乱地散落一地。
罗影死死捂住嘴,可是克制不住喉咙里的干呕。
关卿离他远了点,给他比了个口型:憋着。
罗影无声飙泪,拼命扼住自己的喉咙。
关卿有点害怕他激动之下先把自己给掐死了……
男人砍了不知多久,终于停止了自己疯狂的举动。
他扔掉斧子,从口袋里抽出方手帕,慢条斯理地擦去指间的鲜血。
有人忽然推开旁边休息室的门,怔怔地站在门口。
关卿这回看清了他的脸,竟然是前不久才见面的金总。
他对着一地残骸沉默很久,低低喊了声:“父亲。”
年长的男人擦着手上的血迹,淡淡地说:“看见了吗?不听话的女人不能留在身边,”他丢掉手帕,“处理了。”
金睿沉默了很久:“是……”
可能他的异样太过明显,年长的男人笑了起来:“你要是喜欢这张脸,我看公司新来的一批新人里有个和她眉眼有几分相像,好像叫什么方筱,看着是个懂事的。你要是喜欢,就留在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