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从被拧断的脖子上骨碌滚到了地上,断了的脖子上关卿留下的五个指引咝咝冒着黑气。
“妈耶!”关卿惊慌欲绝地飞起一脚将少女的头颅踢进了路边的草丛里。
萧七:“……”
少女:“……”
大概意识到这个气味可口的青年并不如想象中的好惹,另外一个白影干脆没有现身,连同剩下的那具残躯消失得无影无踪。
关卿两眼睁得老大,不甚娇弱地连拍着胸脯:“吓死宝宝了。”
萧七:我也快被你吓死了知道吗?
……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后,剩下的路上再没发生什么异样,关卿问萧七那对白衣女鬼是怎么回事?
萧七也找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一般来说道路上的亡灵会很快被路过的阴差带走,也许她们刚死不久,偶遇我们就想碰个瓷;也许她们根本没有死在那条路上,慕名而来专门瞻仰一下定坤观新观主的风姿。”他啧啧道,“然后就被你当个球踢走了,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大姑娘留。”
关卿:“……”
到了店里,罗影他们还没回来,看群里的消息好像一群人在饭局散了后又搭伴结伙地去唱K了。
真是一群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啊,关卿感慨着闭上了沉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萧七将关卿拉上车,赶往他父母所在的小镇。
关卿本还想买点东西带回去,岂料萧七说一早买好了,都放在后备箱里。
关卿觉着这个人大概真是把他爸妈当岳父岳母看了,不由地紧张起来:“喂,我爸妈虽然不那么抵触我们的事了。但是你“死”了好几年,突然复活在他们面前,还开口就喊爸妈,我怕他们心脏受不了。”他戳了戳萧七硬邦邦的肌肉,严肃地说“待会有点眼色知道不?”
萧七今天的话少得出奇,没有和他贫嘴,而是笑着捏了捏他的后颈肉。
关卿和只猫似的,一被他捏住后颈全身骨头都软了下来,要不是碍着面子关卿恨不得在他粗糙的掌心里使劲蹭蹭。
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很快,关卿父母住在小镇的乡下。老两口年纪大了,不爱往人堆里凑,在老家的田旁单独建了个小院,养了鸡鸭还有几头猪。
这个时节庄稼都收得差不多了,田里山上四处都是灰蒙蒙的,没有什么生机,偶尔有几只受了惊的鸟从田里扑飞出去,四下逃离。
为了方便,萧七换了一辆褐色的越野,关卿曾在网上看到过这辆车,车型骚包,报价惊人。
然而再骚包的车型也架不住乡村泥泞坑洼的道路,昨天夜里又下了一点小雨,这一路行驶而来崭新光亮的新车和从泥堆里淘出来似的。关卿唠唠叨叨地抱怨萧七糟蹋好车,萧七听了也不和拌嘴,过了一会忽然玩笑似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关卿不说话了。
随着离家越来越近,他的神经的确绷得越来越近,他不得不通过不断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咯吱一声,车轮碾过一截枯树枝,吓了关卿如惊弓之鸟般浑身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