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触碰到皮肤的刹那,关卿发出又痛又痒地哼唧声。
萧七的脸色顿时青了青。
偏偏关卿一哼起来就没完,刚开始的疼痛过去后只剩下毛孔扩张的舒爽。
萧七一甩毛巾恶声恶气道:“你再哼把老子哼硬了,后果自负!”
关卿:“……”
两人简单清洗了一下,萧七爬上床翻身将关卿搂在了怀里,下颚抵着关卿的发顶,闷声闷气地喊了声:“关小卿。”
关卿被他搂得很暖和,惬意地枕着萧七的臂膀蹭了一蹭,睡意朦胧地“嗯”了一声。
萧七无意识地捏着他的后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关卿快要睡着的大脑反应十分缓慢,过了几秒才懒懒地说:“没有呀~”
他快着的时候声音软得不可思议,萧七差一点就要被他这种人畜无害的声音蛊惑了。
萧七低头,嘴唇摩挲着关卿的头发。
过了很久,等到关卿发出均匀呼吸声,他突然低头咬住关卿的后颈,目光幽深:“你有……”
这个男人很警觉嘛,关卿百无聊赖地想,当他冒出这个念头时同时也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因为现在的他已不在长白山中暗无天日的地洞里,而是身处一个风格独特的小四合院。
院中有方小池,池中养着许多金鳞闪烁的胖鲤鱼,一个绿荫茂盛的葡萄架下一壶青茗徐徐生雾,茶几旁一张躺椅微微摇晃,坐在上面的人拿开挡住脸的蒲扇,看见关卿微微一愣,笑着叹了口气:“老三又胡来了,”他拿着蒲扇指了指一旁的石凳,“既然来了,便坐一坐吧。”
关卿反应了片刻,才认出他是叶璟的“妈妈”步蕨,他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沉默地石凳上坐下。
“不要紧张,”步蕨给他斟了一盏茶,“老三把你拉过来没有恶意,大概……是好奇吧。”他摇摇头,满脸无奈,“一把年纪了,和个小孩似的。人请来了,自己还不出来。”
关卿喝了一口茶,直直地看着步蕨:“你是谁?”
步蕨微微偏头看他:“叶璟的父亲呀。”
关卿:“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步蕨笑了起来,眸光由浅转深,轻声道:“你是个聪明的年轻人,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太聪明了。”
“聪明不好吗?”关卿淡淡反问。
步蕨:“慧极必伤嘛,我曾经和你有过类似的心理历程。孤身一人,走着一条看不见未来也无法回头的绝路,明知只有那一线几不可寻的希望,也依然孤注一掷决定走下去。”他悲悯而温柔地看着关卿,“这条路走得很痛苦吧。”
关卿即便早知叶璟父母的身份绝不简单,但此刻仍然止不住满心的惊涛骇浪。这个步蕨仿佛将他的所有秘密洞悉得无处可逃,这个人究竟是谁?!
“我应该算是你的故人了吧,”即便关卿掩饰得很好,步蕨仍然敏锐地捕捉到他泄露出的一丝不安,微微笑道,“或者说我和你的师父有一些渊源,你的师父是不是叫知春?”
关卿无声地作了一个漫长的呼吸,平静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