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倦

不倦 第96节(2 / 2)

“他说西堂不会真的落在永夜之主的手里,改日领我去见一个人。”丁清眨了眨眼,心下莫名有些泛酸。

她不像丁毅书,不像丁齐韩,甚至不像她娘。

原来是像那个素未谋面的祖母吗?

丁清记得当年跟着丁毅书游走一个多月时,他教自己八星阵,说这是这世上最温柔的阵法,只为护人而生。

大约,丁家的痴情是埋在了骨子里的,温柔的不是阵法,而是丁毅书心中的丁翟氏。

丁毅书至死只有发妻一人,哪怕丁齐韩自幼不成器,后来甚至离家出走,他也没想过要再娶一个人生个儿子延续香火。

丁齐韩亦是,他虽懦弱、自私,可对待妻子却很钟情,明明回去丁家后会有更好的生活,他仍旧选择了死亡。

丁清朝身旁的周笙白看去一眼,她伸手揉了揉心口的位置,惹得周笙白紧张问她:“哪儿不舒服了?”

丁清摇头,目光笃定且慎重道:“老大,我们丁家都是痴情种。”

周笙白挑眉,又听见小疯子道:“所以,我爱你,便胜过一切了……你懂吧?”

周笙白顿了顿,忽而一笑,他搂过丁清的腰,俯身将她压在了长廊拐角的朱漆柱子上,压低声音问:“清清怎么忽而说起情话来了?莫非是想要我了?”

那只手在丁清的腰上摸揉,渐渐探入衣内。

小疯子的腰颤了颤,连忙伸手推开他,可架不住对方力气大,一吻落下来几乎吞噬了她的呼吸。

廊外一排美人蕉大叶遮人,偶尔可听叶后喘气与口水啧啧声。

丁清几乎要将下唇咬破:“你,你不是真的要在外面这样吧?”

周笙白目光灼灼,尤其兴奋:“不会有人发现的。”

“那……”那也不合适。

丁清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因为周笙白已经将手指探入了她的口中,指腹压着舌尖,阻止了她一切言语,另一只手更娴熟地略过所有可使她腿软之处。

丁清心想,她老大都不担心,那她担心什么?

干脆心一横,陪着对方胡闹般双手撑在对方的肩上,往上一跳,小腿于周笙白腰后勾住,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

周笙白轻巧地拖住了她,笑容更甚,修长的手指从美人蕉的叶丛中摘了一朵红艳似火的大花来,将其戴在了丁清的发上,道:“真好看。”

周笙白的吻落在了她的脸侧与耳廓,丁清眯着双眼,有样学样地也摘了一朵美人蕉,戴在了周笙白的发上,呵出一团雾气道:“你也好看。”

周笙白顿了顿,利齿勾着丁清的肚兜带子,她的肩上已经被啃红了一片,衣衫不整,模样勾人。

心里又暖又酸,又胀又疼。

最终周笙白还是把她的衣服整理好,将人抱进房里再继续。

小疯子太招人喜欢了,周笙白要用双翼将她团团围住,就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她动情时失神的模样,他不舍得给任何人瞧见。

便是廊上的灯、廊外的蕉叶也不行。

立秋后的又几日,北堂的人已经离开了云川城,苏威也一同跟去,立秋那日他们到达云川城后商讨出的结果,便是先去中堂边境查探情况。

北堂的人离开后这几日,丁清与周笙白一直在周家等待消息,有雪姻在,其实无需永夜之主出面,光是她一个人便可以对抗一支强悍的捉鬼队伍。

这些日子,不论丁清去哪儿周笙白都要跟着,许是之前分离的后怕,他还提过要在丁清的腿上绑锁链这种想法,丁清倒是没什么可反对的,周笙白可以对她做一切他想做的。

反而是一旁坐着的周椿闻言冷汗涔涔,喏喏地道了句:“这样不好吧,舅舅。”

如此,周笙白才放弃了这个念头。

于是丁清现在只要是在周家行走,脚步总比别人压得要重些,这样她脚上的赤金足环发出的声音才能被周笙白听到。

再过不了多久便是中秋,阖家团圆的日子,如今周家的人大部分都被分派出去,家中能相聚的族亲不多,即便如此,周椿还是想和最亲的人一起过个安生节日。

中秋前几日,边境再危险重重,深处于中堂中心的云川城仍旧一派祥和安乐,中秋的灯会一早便布置好了,长生祠那边还有猜灯谜。

未到傍晚,丁清便与周笙白一同出门了。

第97章 [vip]

云川城的长生祠外种了一排桂花树, 这个时节的金桂开了第一批花儿,浓甜的香味儿传至街头巷尾,长生祠外挤满了人。

桂花树上挂了许多谜题, 五彩斑斓的花灯排了一整条街,若有人对谜题有了答案,便可摘下竹板去解题人那里回答,答对了有奖,可再出一题挂上去, 错了便要买长生祠前卖麦芽糖的老头儿一把糖, 照顾年迈摆摊的生意。

城中有许多人去凑了这个热闹。

在街市的另一边,还有一些没门没派的捉鬼人士街头杂耍, 用自己的看家本领烧几张黄符,摆一些幻境, 叫老少爷们儿图个乐,得些赏钱。

丁清与周笙白出门时, 天还未黑, 等走到闹市中心, 正是华灯初上。

一盏盏各异的花灯将街道照得通明,今日摆摊卖吃的人尤其多, 味多类杂的吃食味道冲撞在了一起,远远还飘来了不知哪家酒楼的酒香, 含着桂花气味,浓郁丰富。

瞧见前头有人摆阵,丁清拉着周笙白转而去了另一条人少些的街道。

这里不靠近捉鬼人士,也不在长生祠的周边, 道路没那么拥挤, 但总能与行人擦肩而过。

好像一夕间, 整座云川城的人都出门在路上走了。

丁清与周笙白出门前,周椿说长生祠那边有猜灯谜的,周笙白问丁清想不想去,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