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吴晟也没提醒齐培盛一句,你这个当舅舅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话嘛,他还省点口水不说了,省得被迁怒,“真让他上?”
齐培盛眼神暗沉,“你有别的想法?”
吴晟摆摆手,“那到没有,我是想上呢,可没这机会呢。”也算是调侃自己,吴家嘛,他祖父上位过,只是那位下来后,吴家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就像他家老头子,脑子比较费力,也不知道上错了哪个发条,干啥啥不行,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培养他也没能弄出个所以然来,老爷子下来了,就更不行了。当然,没能力也没事儿,吴家的面子嘛,不管谁上位都是得给的,可也架不住他自个儿作死,玩什么不好,到是玩毒儿,最后栽了跟头,给老爷子的脸上抹黑。
因着他家老头子的这一黑料,基本上是绝了他往高走的路途,要说他自个没念头,那肯定是假话,但他也晓得这个短板,“你真的想让愿意后退一步,叫老卫上了?”
齐培盛冷睇他一眼,“这对我没有什么坏处。”
吴晟晓得这个人为人冷静,也得亏是认识多年的,不然的话,他恐怕也不会说这些话,轻叹口气,“到底也是没有什么坏处,可叫窈窈呢,窈窈多可怜哪……”他说着便装模作样地“啧啧”起来,像是极为怜惜张窈窈的处境。
可偏偏呢,他自个眼底有几分凉薄,不似常人。
“你呢,搅风搅雨的,到底想干嘛?”齐培盛瞅他,免不了要提一句,“卫枢现儿还顾着你,你这么搅弄的,想叫他晓得你个来历?”
吴晟那点子笑意都差点僵在脸上了,似被踩着尾巴一样,连话也不免带了几分冷意出来,“盛哥,你想劝我?”
齐培盛轻皱眉,“别弄到窈窈。”
到底是警告了。
吴晟到底是不甘心,“盛哥,你也不能这样子,就因着窈窈嫁给他,就想叫我别弄得太过,可我呢,我惹谁着谁了?谁他妈的经过我同意把我生出来了?还不兴我搞个事?”
“那跟卫枢有什么干系?”齐培盛反问他,“嗯?跟他有什么干系?有干系的无非是吴家的人,就非得扯上他,还有窈窈了?”
吴晟听得失笑,手指着自己,“盛哥,我天生就是个坏胚子,这事我不出口气,我歇不了。”
“你想出口气也行,我到不拦着,”齐培盛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卫枢也好都是你们自家人,但窈窈,你别把窈窈扯进去。”
吴晟还真自个儿开脱,“我真没扯上窈窈……”
在齐培盛的视线下,他自认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跟着两手一摊,“也是秦明生下的手,他当是为着讨好老卫呢,也是阴差阳错,我哪里舍得……哎,疼……”
他话还没说完,这脸上就挨了一拳,前儿被谢家那小子给胡搅蛮缠地打过,这会儿又挨了一拳,疼得他咂舌——他嘴里都有股子咸腥味,一吐出来,都有血了,便露出苦笑来,“你这下手可重了点……”
他才抱怨完,就见着齐培盛还要收拾他,赶紧地就往后退,“你再打我,把我这张脸都给毁了。”
这人,简直就没个正经,又没个正形,心思又是毒得很,偏他在齐培盛跟前到是乖觉,真将他当成亲大哥似的,也没办法,他自小就在齐家,要不是齐家留了他,指不定他现儿都怎么样了——他是记恩的,也是记仇的,就这么恩怨分明的。
所以,齐培盛给他一拳,他只躲着不还手的,迎上齐培盛冷沉的眼神,便做了投降状,“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才叫窈窈陷入了这种境地,是我的错。”
齐培盛懒得理会他了,“反正你心思也没在工作上,就辞职了吧。”
“行,”吴晟回得很痛快,他早就厌倦政府部门的效率与人事,还有那些个人情世故,他又是个坏胚子,非得端着个样子在教育部门,简直就是毁人不倦嘛;若不是盛哥非得叫他在这教育部门待上个几年叫他收收心——他恐怕早就把事情一推就跑了,如今终于得了“特赦令”一样,“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