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一眨,似露出了野心,“也无非就是些我玩过的,没有什么新鲜的事。况老卫待我好着呢,起码是待我真心的,别人呢,能伺候我,可心是真的吗?”
秦明生这样的人,只管顺从自个的道理,人都是有野心的,只是平时没露出来,没露出来的原因一是可能是诱惑不够大,二是在装相,他就觉得张窈窈两者兼而有之,现在听到她说这么掰开来说,到是笑意加深,上半身更往前倾了,“哎,要真心做什么呢,真心值几个钱?我手头下的姑娘那么多个,不光姑娘,也有小青年,个顶个的,站出去都颇有些排面,要技术有技术,要讨好人就会讨好人,这些都不香吗?男的女的都行,只要你乐意,保管叫他们伺候你,伺候得你比老卫还好。要粗的有粗的,要长的有长的,你不喜欢一来一的也行,多叫几个,也包你玩的,都是伺候你的……”
这说得,就跟唱戏一样好听,反正再什么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跟唱词一个样,其实窈窈有句恶毒的话没说,那就是拉皮条,这秦明生就是个拉皮条的——她就那么听着,直到他歇口气,“那姚颖洽呢,你叫她伺候谁去了?”
秦明生一愣,面上有些愕然,到有些不好意思来,“也没叫她伺候谁……”
这话谁听呢,她都亲眼见着姚颖洽衣衫不整地被人从车上推下来,那车子一看就晓得不便宜——况姚颖洽胸前还有痕迹,她是不会看错的,“好巧呢,她就住我楼上。”
秦明生“嘿嘿”一笑,“那可真巧了,上回我带她到卫枢跟前……哎,你干嘛呢……”他连忙躲开,躲过张窈窈扔过来的烟灰缸。
张窈窈瞪着他,“你还给阿枢哥拉皮条?”
秦明生瞧着那掉地上的烟灰缸,还以为这人没脾气呢,没想到还有几分脾气,“说得这么个难听做什么呢,我这是叫人栽培,廖琼你知道的,还不是叫卫庄给栽培出来了?她如今挺好呢,一晚上的就能挣个十来万的,等几年她收手了,还不是千万富翁的命?到时候再寻个老实男人嫁了,叫老实男人天天儿地伺候她……”
张窈窈听到“卫庄”两个字就眼皮一跳,自打廖琼大学毕业后穿衣打扮看着还是跟以前一样,可她也看得出来价值不菲,但她当时廖琼要好,自然也不会怀疑到别处去,毕竟谁会怀疑自个闺蜜做了那事——现下儿她听着廖琼的事,早就没有当初的计较了,反而还能心平气和地问上一句,“卫庄没护着她吗?”
秦明生失笑,“卫庄?”
她咬着唇瓣,“卫庄没同她一块儿?”
秦明生摇头,“卫庄真把她当回事,还能叫她出来做事?”
她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一时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秦明生到是劝着她道,“卫庄到同老卫一个样儿,不愧是亲父子,还有秦艳丽那人,你瞧瞧,老卫都敢娶秦艳丽这样的女人,你当他图她什么?无非是当时她年轻漂亮,将来呢,他可看中更年轻的姑娘,八十老汉十八妻,不管年纪多大的男人都爱年轻姑娘,要不是秦艳丽老了,你能同他好上了?”
她的心事都叫他给说中,还将她同老卫的事说得这么不堪,叫她脸涨得快滴血了——
见她反感,秦明生到是收了话,“吴家老太太办大寿,也是难得的机会,叫他们父子闹闹吧?”
“闹闹?”她心揪紧,“非得吗?”
“窈窈,这男人什么时候都有,”秦明生还是劝她,哄她,“可不能非在一棵树上吊死,等爷爷上位了,你想要什么没有呀?听话,叫他们父子闹上一闹,反正儿给老卫个教训,他还不肯死心呢,在吊着爷爷呢——我看你在他心里也没多大分量,不然他还能一直就拖着?”
句句的话就跟洗脑似的,洗得她差点儿就信了,不由得瞪他一眼。
秦明生被她这么一瞪眼,都要酥了半边身子,“爷爷待你这么好,你总不能叫他失望吧?”
她撇嘴,颇有些不情愿,“我这个事做不来。”
“有什么做不来的?你做都没做,就给自己打退堂鼓,哪里有这样的人?”秦明生将她的毛病都说清楚了,一点都不带保留的,也不管窈窈是不是反感他这套,“要有回报就得有付出,总不一直叫别人付出,叫爷爷一直就牵着你往前走吧?这事做成了,爷爷也不那固执了。”
她好像真把话全听进去了,人有些木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