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王家的内院中,王生、王母、王家的家丁丫鬟等十几个人聚集在一起,周围的走廊、窗户、门头上都贴满了黄色的符纸,这是一目老道士画的,宁采臣则坐在院中桂花树下的石凳上,一目则是大马横剑的坐在石桌旁边,桃木剑插在身前,闭目眼神。
这老道士并不是王生找人请来的,而是中午的时候自己来王家的,王生、王母和一些家丁丫鬟则一起聚在院子假山水池旁边的小亭子里,一个个面色都有些惊慌,警惕的看着四周。
“老道士,你打算待会儿怎么做。”宁采臣背靠在树干上,斜着眼睛看一目老道士。
“杀。”一目眼睛不睁开,平淡的回了句,但是语气中的冷意和决心却听得出来。
“你的杀心太重了。”宁采臣道。
“妖也好,鬼也罢,都是害人的,我不杀她,只会害了更多的人,自古正邪不两立,任何妖魔鬼怪,都要杀之。”一目道。
宁采臣不说话了,他想说,鬼也好,妖也好,人也罢,都有好有坏,鬼不见的就是害人的,甚至很多时候,人害人比鬼害人还要可怕,而且就算纪师师是鬼,但是在王家呆了两年,如果真的要害王家,为什么还要等这么久?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也不确定,这些只是他的猜测,而且看一目的样子,观念上已经认定了妖魔都是害人的,就如当初的燕赤霞一样,这种观念根深蒂固,一下子不会改过来,她也索性不说了,待会儿见机行事,如果纪师师真有害人之心,他不会袖手旁观,但若是另有隐情,就另当别论。
如此又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太阳已经偏西。
“吱呀——”
只听一声有些刺耳的声响,门被推开,纪师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身白衣,头发挽了一个发髻,插了一支七彩玉簪,精致的容颜美艳动人,眸若秋波,顾盼生辉,很好看,不过脸色有一丝病态的苍白,看着纪师师慢慢的走进来,亭子里的王家众人最先坐不住了——
“鬼啊!——”
王生直接尖叫出来,看到纪师师,他仿佛有看到昨晚纪师师把自己的脸皮生生从自己脸上扯下来的画面,让他不寒而栗。
“夫君。”
看到王生的样子,纪师师却是脸色一白,步子也前跨几步,叫了一声。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王生被吓的脸色发白,他本就是个胆小的人,虽然晴天白日,这里也这么多人,但是看到纪师师,他还是被吓得不轻。
“夫君,你我夫妻两年,为何如此对我。”纪师师眼圈有些发红。
“你是不是鬼?”王生质问道。
纪师师身子一僵,脸色变得苍白,最终点了点头——
“是,我是鬼,可我没有害过人。”
“鬼都是害人的,你是鬼,你叫我怎么相信你。”王生缩着脖子,面露畏惧之色。
“夫君。”看到王生的样子,纪师师却是心中一痛,两行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你仔细想想,我可曾有害过你,你我夫妻两年,我待夫君以诚心,一颗心系在夫君身上,不曾有过害人之心,只想常伴夫君左右,我一直隐瞒自己,只是怕夫君害怕.....”
“那,那你昨晚那个样子?”看到纪师师的样子,王生心中突然一阵触动,神色有些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