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写小说养你啊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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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为耿老板介绍了那套湖蓝色绣云纹的款式,是时下都城最时兴的款,可耿老板却一口咬死了您要低调些的,方选了这套绣暗纹黛青色的款,如今看来,确是耿老板好眼光。

也是您这身板好,衣裳架子似的,穿什么都自有一番气度在。

唐轲并没有理会那掌柜的在说什么,只是问:耿老板昨天买我这些衣服鞋子,花了多少钱?

掌柜的被噎了下,半晌方笑着摇头:这恕小的不便透露,先生若是好奇,可自行去问耿先生。

唐轲便离开了这个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店铺。

晚上坐在小书桌边上,对着昏暗的油灯,唐轲提着笔,那些专门写给耿老板看的情话本子就怎么也写不下去了。

第二天,他再摸去鹿鸣山庄那间书房,递上去的便是正经走剧情的一章更新了。

朱文祯认真读完了,对他这次的更新很是满意,甚至难得当着他的面夸奖了他其中几处兄弟父子的日常互动写得好,又问:世人都道皇上偏宠当今太子,对嫡长子朱文祯多有微词,可你为何独辟蹊径,写了皇帝更偏心朱文祯些?

废长立幼,天家大忌,可皇上却是力排众议坚持立朱文祈为储,这事当年锦朝上下都极为轰动。

之后不管朝堂、江湖、亦或民间,都默认了是皇帝对嫡长子朱文祯的懒散性子极为不满,又十分偏爱太子朱文祈的通晓世事、勤学上进和谦逊知礼,这才促成了如今的局面。

唐轲轻笑,小说嘛,做不得真的,不过是我为了剧情和人设自己杜撰的。

朱文祯盯着他半掩的一张脸:小可先生,今日可是有何心事?若是有何不顺心的地方,不妨说与我听听,或许我可以为小可先生排解一二?

唐轲却只是摇头:没事,应该只是我自己多心了。

朱文祯又看了他一阵,见他不肯说,便也不强求,拿修长手指轻敲着桌案上的书册,转而问:小可先生这本小说,除却那些不堪入目的情|事,在剧情上实为上佳,为何不去栖凤书局投稿,却要自己在王府后头摆那小书摊售卖?

栖凤书局未必敢接编排太子和王爷的爱情故事的小说,可对里头的人物和背景稍作修改,应该走正经出版路线问题不大。

唐轲刚开始决定写小说的时候当然也是最先想到栖凤书局,毕竟好的平台可以事半功倍,栖凤书局要求所收稿件的作者必须公开身份,除非有功名傍身,否则需得调查三代以内的全部家世背景情况,我这样的黑户,自然没资格投稿。

蝉衣宗在锦朝是最大的赏金猎人组织,里头的人哪有几个身家背景能上得了台面的。

更何况唐轲一出山接的就是刺杀景王这种任务,几乎算是全宗门最见不得光的一个了。

朱文祯点头,原来如此,小可先生是只愿匿名写作,所以才无法投稿栖凤书局?

唐轲点头,无话。

朱文祯看出来他今日心事很重,与人聊天的兴致很低,便也不勉强他,喊耿小波进来送客。

耿小波应声进来,手上抱着个巨大的礼盒,再次送到唐轲面前。

唐轲看着这比上次看起来更精致些的礼盒,朝后退了一步,并不去接,只抬头看着朱文祯。

朱文祯随意道:是我这里多出来的一套笔墨纸砚,小可先生若不嫌弃,便带回去罢。

第10章

唐轲原本不虞的面色此时更沉了几分,耿老板,这礼我不能收,多谢耿老板的心意。

朱文祯只当他和前头那次一样不过是客套,便随意道:是我自己的私藏,一直用不上,先生若是不收便也只能搁在库房吃灰罢了,倒不如给小可先生,也算物尽其用。

可唐轲看着那崭新的礼盒,就知道朱文祯这库房吃灰的说法根本站不住脚,显然和那几套衣服一样,这笔墨纸砚也是朱文祯在外头特意花大价钱买来的。

唐轲面上依然笑着,只是笑意却很浅,耿老板若是自己用不上,赠予他人便是,我一个粗人,用不惯这么精细的物件。

朱文祯眉眼也阴沉下来,我既给你,你收着便是,何必找些借口推三阻四?又不值几个钱的东西,拿回去若是用不惯便丢了。

唐轲又推脱了几次,见朱文祯态度坚决、脸色越来越差,知道这样拉扯没有意义,他索性将礼盒从耿小波手中接下来,放到朱文祯面前案桌上,顿了顿,朝着朱文祯深深一揖,决定把话挑开了。

耿老板喜欢我的文,在下荣幸之至,耿老板这么多天以来,在我创作和事业上给予的诸多支持,在下看在眼里,感激在心。

您是我职业生涯遇到的第一个愿意如此为我的内容付费的读者,也是我事业上的贵人,不管之前我说过多少假话,有关我很看重耿老板那句,却绝无半点虚情假意。

所以,若是耿老板与我的这段写手与金主的关系开始变质,在下真的十分惶恐。

这一点,希望耿老板可以理解和体谅。

听着唐轲这番话,朱文祯的面色一点点黑下去,听到变质两个字,气极反笑道:何谓变质?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本公子钟情于你吧?

唐轲并不回话,半掩在兜帽下的双唇紧紧抿着。

他其实也不确定自己这判断究竟对不对,毕竟他穿越前后活的这么二十多年来,从来也没体验过被人喜欢的感觉。

就听朱文祯仰面大笑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与本公子谈喜欢?本公子见你过得清贫才施舍你这些东西,你竟这样不知好歹、自以为是?

本公子赠予你那些衣服,是怕你那污浊不堪的衣帽鞋靴脏了我的庄子,送你这套笔墨纸砚,是实在觉得你交予我的这书册肮脏恶臭、入不得眼。

朱文祯停顿片刻,朝唐轲倾身压过去: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妄自揣测本公子的爱意?

本公子清清楚楚告诉你,我对你没有半分感觉,我做这些,只是可怜你。

他最后可怜你三个字咬字极深,字字如针扎在唐轲心头。

唐轲一双手紧紧攥住,指甲深深嵌进肉里,面上依然努力维持着浅淡笑意,如此,确实是我不知好歹了,我向耿老板道歉,希望耿老板不要动怒。

朱文祯冷哼一声,你还不够资格让本公子动怒。

如此最好,唐轲淡道,那在下告辞了。说罢转身直接消失在夜色中。

朱文祯看着空荡的窗牖,胸口起伏,眼尾都有些泛红,许久之后抓起桌案上的礼盒,恨恨朝窗扇砸过去。

黑色墨汁洒落,染黑了墙角地面。

那之后,唐轲再去送下一册更新时,朱文祯已经不在鹿鸣山庄了。

唐轲对着漆黑的书房怔怔望了许久,还是将书册从窗缝里递进去。

第二日一早,唐轲在铜锣巷口卖最新更新的时候,耿小波在一墙之隔的景王府内院书房里将两本书册呈给朱文祯。

回王爷,一本是刚才在后门买的,一本是昨晚小可先生塞进鹿鸣山庄书房的。

送去鹿鸣山庄的那本书册,从纸的质感、装订线材料、到用的墨汁都比外头巷子口买的那本要好得多。

朱文祯沉着脸将那两本更新都翻了一遍,发现唐轲送去鹿鸣山庄给他看的那一版里,太子对王爷多说了许多暧昧情话。

朱文祯眸光一软,一时间思绪万千。

从这些多出来的情话里,他分明从字里行间读出了小可对自己的浓浓爱意,他可以确定,小可始终坚定不移地爱着自己,且忠心不二。

朱文祯失神朝一墙之隔的铜锣巷望过去,小可,你依然深爱景王,可你并不知道我就是景王爷,所以才会那样一口拒绝了我的示好,要急着与我划清界限,是吗?

想到这里,朱文祯失笑出声,眼角都有些泛着泪光了,我怎的如此愚钝,那晚竟因你坚定维护着对我那不容他人玷污的爱意而跟你发火,还那样羞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