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一行人重伤白妹子,击杀另一女人后,忽然身形不稳,地面不断翻滚震动着,犹如地龙翻身,让他们七倒八歪起来。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在轰隆隆的巨响中并不清晰,但所有人都知道,阵法破了。
尘土飞扬,草木迸溅,山石俱碎,尘沙与飞土拦隔住众人视线。
等地面震感平息,尘沙飞石作土,桑麻子、白妹子与张老汉等人面碰了面。
“罗汉宾、张老汉,是你们!”桑麻子咬牙切齿,等看到地面上躺着的,正是与他一道而来的成员,除了白妹子还有气外,其他人永远的闭上了双眼。桑麻子顿时一股气上不来,徒生一股悲凉之意。
纵然早知他迟早会死在他人手中,但真到这日来临之际,还是心有不甘。
他将剩余的五个震天雷取出,直接扔向张老汉等人。
张老汉与罗汉宾只听得桑麻子恨声相问,不约而同露出个志得意满又嘲讽的笑,这笑容还未全部散开,就被桑麻子手中的震天雷击中,高高飞起,又重重落下,溅起尘土枯草数丈,在地面上印上个深深的坑。
张老汉与罗汉宾两人身上防护之物多,他俩并未身死,强忍住晕眩扶着身旁山壁站起,望着桑麻子惊疑不定,“震天雷,你竟然有这么多震天雷!”张老汉面露些许悔意,若是早知他有这么多震天雷,又这么一身横骨,更是当断即断,他门的计划会再缜密一点。
至于不与桑麻子作对?无明之陆的人都不会这般想,只会怪自己不能更强,心思诡计不能更高一筹。退让,他们从未想过,他们知道的从来都是,争,还有一线生机,退了,就死了。
桑麻子也被震天雷的余韵震伤,他抹去嘴角的鲜血,朝张老汉与罗汉宾讥讽一笑,“想不到吧,只可惜竟未能炸死你俩。”
震天雷是一种法宝,是将雷属性之气息往铁木球中压缩压缩再压缩,直至无法再压缩之后,在辅以炼器手段炼制而成。它并不能认主,人人皆可使用,使用时只需将震天雷用力朝目标投掷而去,震天雷接触地面或者目标之后会炸开。那瞬间的冲击力不啻于法宝自爆,威力极大,一颗最低等级的震天雷能够瞬间杀死元婴,重伤化神。
品质最高的震天雷,还能对渡劫之人产生威胁。
而桑麻子手中拥有两颗中品震天雷,被他用来对付张老汉以及桑麻子。
张老汉与罗汉宾对视一眼,同时朝桑麻子攻击而去。张老汉的法宝是一柄烟斗,这根长长的烟斗他平时就拿在手中把玩,吸完烟后还会敲敲鞋底,将烟灰倒出来。
这根灰扑扑的好似粗做滥制的烟斗,就跟随处找根木头削成的,谁能想到他会是张老汉的法宝呢?
而罗汉宾的法宝是他胸前挂着的骨链,白森森的骨链配合着他凶神恶煞的长相,很能让人退避三舍。
他俩配合娴熟,一个攻击胸前,一人攻击腿下,牢牢锁住桑麻子的要害,无论桑麻子如何躲闪都会笼罩在杀机之下。
然而桑麻子根本没想躲闪,他眼见得两人攻击而来,却诡异的笑了。
烟斗与骨链直刺入桑麻子身体之内,张老汉与罗汉宾都心生不妙之感,桑麻子竟躲也未躲,这太不符合桑麻子的作风了,除非他在酝酿更大的招。
两人心有灵犀,同时就想抽身后退,却被张麻子直接锢住握住法宝的手腕,竟一时后退不得。两人同时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慌,双目直视桑麻子,却见桑麻子面露疯狂之色,“哈哈哈哈,你俩陪我吧,与我的财宝一同与我陪葬吧,哈哈哈——”
张老汉与罗汉宾都是狠人,不约而同的直接斩断胳膊,同时激活体内精血,就想瞬间逃得一命。
只是到底没能逃成,一声巨响直接炸开,血肉髓骨染红这一方天地,鲜血从空中掉落,打在土地上、打在碎石上、打在枯草上,滴滴答答的响起。张老汉以及罗汉宾身上尽是鲜血与尘土,躺在坑底生死不知。
白妹子早被这一系列变故震晕了过去,身上气息微薄,生机微渺,显然回天乏力。
这是全灭?祝余下了崖进了峡谷,有些嫌弃地面上的鲜血与肉沫,神识微动峡谷里的枯草自动给他铺了一条路,看着就像数千荒草一茬茬往他脚底钻去一样。
祝余在这惨烈的厮杀战场中闲庭信步,生死未能让他有任何动容。他就如他顶上银发一般清冷,又似仙佛那般无尘,世间一切枯荣生败都不能引起他任何波动。
他途径张老汉与罗宾汉身边,有些诧异张老汉的命大。他笑了笑,继续朝白妹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