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道侣是种子 完结+番外

捡到的道侣是种子 完结+番外_第29章(1 / 2)

祝余撩起前襟亦盘坐石椅之上,双手断过酒杯,朝老猿乖巧又感激的道谢,“多谢老祖。澄碧一色,犹如琥珀,甘缪似冽,香清如兰,好酒。”

祝余一口饮尽,又目带渴望的望着酒壶,嘴中奉承道,“我从地图上获知前辈好酒好客,我还不信,今日一见,闻名不如见面,前辈果真如同传说那般。”说完后,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好意思的连忙开口,“啊,前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嘴笨,就是想夸您和善,没怀疑您的意思。”

说道后来有些语无伦次,生怕前辈生气。

老猿活了这般长久,自然不会同幼崽生气,摆摆手给他继续倒了一杯酒,“来,喜欢喝就多喝点。你喜欢喝温酒还是凉酒?”

“晚辈皆可。”祝余有些惶恐,为这老猿的平易近人,大乘级别的老祖平素哪能轻易见到,更别说这般和颜悦色。就算是大家子弟,在自家老祖宗面前都是手脚僵硬,不知所措,更何况是不认识的大乘老祖。

因此,祝余心悬得高高的,哪怕这老猿如何没架子,他也谨言慎行,谨小慎微,时时留意句句小心,生怕给老祖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老猿哈哈一笑,“小辈不用这么拘谨。老猿我独居此地多年,平素寂寞,难得遇见个看得顺眼的小辈,心甚欢喜。汝若诚心,陪老猿我一饮清风,对酌山松,畅一二快事,论混沌三生之道,岂不快哉。”

“谢老祖抬爱,晚辈却之不恭了。晚辈喜温酒,煮酒论人生,酸甜苦辣尽在喉。”祝余将将酒温热,再一饮而尽,“酒甚清寥,若为雪地,有青梅同煮甚佳。”

“这有何难。”老猿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山青轮廓似墨勾勒,山瀑如练珍珠溅迸;红日落道山瀑之上,织染了霞裳,而崖下云海尽被朝曦侵染,翻涌着却翻不过去红堇色。此时老猿话毕,天上云染玄墨,黑云翻涌聚集,随即云霞渐隐,出腹的红日又藏在黑云之后,整个天地都暗了下来。

风渐渐起了,起初不过是小旋风,刮在人身上有些清凉,随即风渐渐加大,刮起碎石树叶哔哔作响。祝余在周身起了层灵气罩,将碎石与碎叶拦在罩外,抬头望天。

天愈发黑沉,天色愈发暗淡,明明还只鸡鸣,却犹如冬日黄昏。祝余伸出手,试图接下天上飘落的白色的星点的飘雪,先被寒烈的风刮得刺骨,又有碎石打在掌心,不疼,有点痒。

祝余沉默了瞬,将碎石甩干净,此时飘雪落了下来,祝余伸手接过。雪与掌心温度相接触,霎时消失不见。

“啊,是雪。”祝余兴奋得脸发红,他又去接其他的雪,朝老猿崇拜道,“老祖真厉害,翻云覆雪,更易日月,改天换地,老祖,这是您的洞天?与自然衔于一体,不见人工雕琢,鬼斧神工,莫过于是。老祖,您臻道矣。”

修者掌握大力量,可生水生火,可斩山断海,但对自然行云布雨、司阳法月、四季轮换并无责。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这些皆是自然之理,即天地法则,修者若不参悟法则,便无法撼动自然。然参悟法则者,并不会轻易撼动自然,须知自然因果干系甚大。

因此老猿这般举手抬足间就将天气更改,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此地是他的洞天。毕竟老猿不过大乘,便算开始参与天地至法,也不会如此谈笑间日隐而雪降。

所谓洞天,即修士的道场。也便是说此处空间是由老猿炼制出来的空间,与秘境类似,属于一种独立于此方世界的一个属于个人的独立空间,即所谓的洞天福地。这属于个人的洞天由其主人操纵,内部法则也由主人掌控,相当于主人是洞天的天道,洞天内的一举一动都由主人掌控,也因此老猿才会操纵雨雪这般轻而易举。

祝余又为何要夸老猿至道呢,洞天法则与世界法则毕竟不同,进入别人洞天修者都会有所感觉,但祝余这种敏锐之人在老猿改变天地之前都没察觉到换了天地,可见这老猿对天地感悟之深。老猿对天地法则的感悟都会在洞天内体现,感悟愈深洞天愈与外界相同。

不过还有一个可能,这只是个半洞天。

所谓半洞天,即这洞天本来是大世界的空间,假设洞天空间只包括他脚下这座山,那便说这山本来是大世界原有的,只是不知老猿用了什么手法炼制,将这座山独立于大世界。但老猿能力又不够,并没能完全独立,故而这座山只能算是半洞天,天地法则依旧是大世界的天地法则,老猿只能掌控其中一部分使用权。通俗的来说,就是土地属于国家,个人只有使用权。

这个猜测祝余不会说出来,只捡着说好听的。

老猿有些自得,对祝余的欣赏之意更甚,“你是第一个发现这儿是洞天的小辈,果真眼力不俗。你这般年岁有这般境界这般眼力,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老猿也狠狠回夸了下祝余,又神奇的手中出现一盘青梅,取过温酒器皿,动手开始煮酒,“青梅绵软,倒与你相似。”

祝余不好意思的笑了,双颊发红,双目亮晶晶望了眼老猿,目光落到中间煮的酒上。

“昔年我一师兄,亦极喜青梅煮酒。”老猿面露思忆之色,酒烟袅袅,泛着清香,老猿给祝余盛了一樽,继续道,“我初开智之际,常偎其左右,拈起青梅便吃,而他在旁对酒当歌,时笑我吃梅拈酸皱苦眉。彼时我并无道号,常小猿小猿的称呼着,只他指我笑道,‘眉白似翁,哭青梅时甚肖,不如称号白眉翁’。我甚喜,自号白眉翁,其余师兄弟得知,告知师父,师父怒而罚他抄十遍经文。彼时他年岁甚小,难以坐立,更恶抄书,便以青梅酒为诱,哄我替他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