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

第66节(1 / 2)

宋为连珠炮一样,直说到月小楼眼睛濡湿,终于停住了嘴。

“我问你,还走吗?”

月小楼摇摇头:“不走了。”

“不走了好,我从京城快马加鞭到冀州,一口饭没吃,现在我去楼下叫几个好菜,你说不走就别食言,在这等我。”说完出门下了楼,命人去一旁的馆子叫几个菜。而自己,站在客栈外头吹了许久冷风。

月小楼离开这几日宋为想通了许多事,那时因着担心在春归面前抬不起头,也因着自己心里那道坎跨不过去,对月小楼说了许多戳心窝子的话,他走了,宋为才意识到自己的尖刻。月小楼这样的人,逆来顺受惯了,你给他什么他全盘接受,绝不会反抗。即便解释那几句,也是绵软无力。

想到这里,难免心疼。部下将饭菜拎来递到他手中,他长喘几口气,拎着篮子上了楼。月小楼果然等在那里,有些坐立难安。看宋为进门连忙起身:“宋将军,我..我不是有意等在这里..”

宋为不说话,把他按倒在椅子上:“小二说你好几日没下过楼了,每日一碗清粥,这么吃,是人都扛不住。特地多叫了几个菜,今儿是初四,好歹这个年还没过完,你我就当一起过年了罢!”说完往小楼面前的杯子倒了热茶:“吃完这顿,歇息一夜,明儿跟我回京。”

“我不回去。”小楼听到他说要回京,在京城的那些痛苦铺天盖地的来了,他下意识拒绝宋为。

“不回去也可,我留下来陪你。”宋为一脸正色,看不出是在说笑。他吓到了月小楼。

觉察到月小楼的异样,宋为放下筷子对他说道:“小楼,这几日我想了许多。我对命运不敢苟同,但我对命运安排的你,愿意一试。不知我这样说你能不能懂,总之,来日方长。”

宋为这一番话,直说的月小楼红了眼。他的手微微抖着,对宋为说:“你别为难自己。”

“不是为难。”宋为仰头喝干了杯中酒:“不管前路如何,我想试试。”

“可是我…”月小楼还想说什么,却被宋为拦下了,一口肉塞到他口中:“快吃饭。”

可是我…月小楼的话如鲠在喉,在爱的人面前,终于没有勇气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为我的心头好欧阳澜沧开了新文《你的清风明月》,与《春休》双开,文案如下:

宋清风二十岁嫁于欧阳澜沧,一个是太傅家不受宠的三小姐,一个是无父无母的四品京官。

两个寡淡之人撞在一起,日子倒也能过下去。只是二人都节制,说话节制、用银子节制、房事也节制。宋清风觉着日子这样过也没那么难捱,直至有一日在相公的书房,看到他写的情信,字字滚烫。

他原不是这样冷感的人,只是娶的人非他所想。

宋清风千方百计和离,和离之日,将圣上手谕誊抄了一百份贴在京城各处,自此变成了一个肆意的三小姐。

欧阳澜沧闪了一回腰,终于明白那个融雪煮茶、双手执笔、绣艺无双、大智若愚的三小姐是自己的清风明月。

宋清风:人活一世,总该炽热一回。这个不行,就换下个。

欧阳澜沧:你想多炽热,我都可,换人不行。

排雷:

1、双c,结局he

2、没有大风大浪,就是一个二人好好过日子过不到一起离婚,复婚之后又好好过日子的故事

3、先婚后爱,细水长流;再婚再爱,不衰不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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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义十年,皇后薨逝。朝廷百官欲用举国之力为帝王选新后,庆年帝大手一挥:不必,西北战神之荀良之女荀肆乃西北第一才女,堪当新后美名。百官惊叹皇上此举一箭多雕。

荀肆进城之日,庆年帝迎嫁十里。远远见那轿中走下一女:红纱遮面、风摆“巨柳”、信手阔步,看架势,足有五钧。

庆年帝面不改色伸手牵起新后之手,自此开始有名无实帝后日常。

荀肆好吃懒做、不学无术、混吃等死,浑水摸鱼,拍的一手好马屁。庆年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吹毛求疵得过且过。

直至有一日,自己这个皇后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眼含秋波看那西北悍将韩城,恨不能摘下凤冠随他去了,才知这荀肆演的一手好话本。庆年帝大怒:跟朕斗,你还嫩了点!

排雷指南:

1、荀肆远嫁前故意吃胖的

2、荀肆心中有白月光,庆年帝没有

3、后期1v1,结局he

第103章 往事莫重提(四)

正月初十这一日, 清远公主在宫宴上醉酒了。

起初她滴酒未沾, 慢慢的, 风向开始转向她的母妃, 大家说着虚与委蛇的话,母妃仔细听着,到后来竟有些坐不住。求救似的看向清远。

宁妃年岁见涨, 这些年渐渐出尘, 不大愿受凡尘俗世之扰, 一心求佛向善。若说在这后宫里,何种难听的话未听过,睁一眼闭一眼便过去了。但她今日不知怎么了,眼睛跳的厉害。清远在小桌下拉住母妃的手, 拍了拍。她这一拍, 宁妃的心中安稳了不少。在桌下缓缓捏着念珠。

文华帝见今日清远格外安静,坐在一旁不声不响, 不迎合亦没有锋芒, 不免多看了她几眼。文华帝心内清楚, 姜焕之的事多少伤到了她。便命大太监将自己桌上的菜布给清远几道。历来宫宴上皇上赐菜是风向。他桌上的菜更是极少赐人。众妃嫔难免多看清远几眼。

清远的事, 纸里终究包不住火。事发第二日后宫就传遍了, 再如何低调,女儿家的名誉还是受损了。心道这清远此生怕是嫁不到好人了,她们母女大抵是被诅咒了,这命竟是一个苦过一个。清远宠辱不惊,端起面前的清茶啜了一口, 此时听太后说道:“前些日子与皇上商议公主皇子们的婚事,头一号就是清远公主。哀家在朝堂中看了看,而今似乎只有四品欧阳澜沧可以匹配清远了。”

太后说的话似乎没有不妥,但仔细思忖这其中大有玄机。从前要给清远指的是一品大员,第一大将军,而今竟是沦落到四品京官这里,多少是与清远走的那步差棋有关。于是妃子们在桌下捏了捏自己公主的手:“别学清远,一盘好棋,落错一字,满盘皆输。”

清远眉头动了动,一双眼泪盈盈的看向太后,大有感激之意:“多谢皇祖母,只是父皇曾说,清远的婚事眼下不急,不知道要不要忤逆的父皇的意思…”转眼间将球踢给了文华帝,说完看向文华帝,眼神哀婉,泫然若泣。

文华帝清了清喉咙:“此事他日在意。何况而今是过年,不宜议此事。清远的婚事的确令皇祖母担忧了,你起身敬皇祖母一杯罢!”

清远点了点头,执起酒杯,面朝太后:“让皇祖母担忧是清远的不对,清远自罚三杯。”

她敬人,不似一般的后宫女子,沾沾杯口了事,她是真喝,一杯接一杯,三杯转眼间喝完。而后是皇后、贵妃…到了后来,竟有些站不住。走到父皇面前扑通跪了下去,倒是没哭,只是直勾勾看着父皇:“父皇,女儿的酒量随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