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孙还是个三头身,到了小庄之后,就被他爹放下来,东一转西一转,很快转到章师叔身边:“祖祖,打兔兔。”小孩儿本来就圆润,还裹了不知道多少衣服,简直像是一个小球一样来回滚,难为他竟然走得很稳当。
孩子们看着这小皇孙只觉得敲萌敲可爱,也不怕章师叔,三三两两地聚上去:“宝宝为什么要打兔兔?”
“是不是喜欢兔兔?”
“哥哥带你去打兔兔。”
“姐姐知道哪里兔兔多。”
小皇孙认真说道:“兔兔好吃。”
这一次小庄上少年小孩儿很多,大多是叶家和许家的,郑家这一次竟然也松了口,把日常关在族学里上课的小崽子们全都撒了出来。此外还有几个曾家的,和一些旁的在京中的沾亲带故的小孩儿。
小孩儿们聚在一起不到半天,就已经漫山遍野撒欢开来。现在看到小皇孙,也很快就把小孩儿骗到手,抱着小皇孙撒开腿就跑。
章师叔现在是当爷爷的人了,看到小孩儿总是多了几分纵容,也不在意自己孙子被拐跑,眯着眼睛看:“那几个是你外公家的?”
“是。”大过年的,章老板放放假也在情理之中,就是屠浩连吃了几顿药,心里面有些不痛快,处于看谁都不顺眼的状态,“他们爹娘都去搭棚子了,现在没人管。”
叶家的悍匪基因格外强悍。叶大花他们当了爹之后,终于体会到了养悍匪的艰辛,情愿去干活也不愿意带孩子。
义诊的地点并没有摆在小庄,而是选在小庄附近的一个村子。那个村子本来就有个集子,附近各个村子的人过来都熟门熟路。
冬天土地坚硬,普通的工匠恐怕还没这力气把木桩打下去。这点小问题在叶家悍匪们手上,完全不是问题。更何况他们还有着几名曾家子弟。
老曾家的族学,在曾统领的逐步建设中,已经变成了比禁军大营还要严苛的精英学校。几年下来,曾家的子弟们已经明显优于绝大部分同龄的子弟。
在这一点上,老叶家也不差。
“你家有曾统领,我们家有小舅和小耗子。”叶大花年纪最长,最有发言权。
遥想当年,他家小姑嫁了一个文弱书生……
禁军统领算什么,他们家有国子监屠祭酒亲自制定的学习纲领,还有比人高的小尺子监督执行!这是别人家比得上的吗?根本没人会比他们小时候苦逼!
双方一边充当临时工匠,一边交流学习经验,内心眼泪成河。
等到屠浩带着章师叔他们过来的时候,棚子已经搭建好了。
章师叔本来还以为就是四根木桩围一圈布,看了看:“没想到还挺像样子的。你以前治水的时候,就是住这样的工棚?”他看了看地上有石板,周围全是木墙的房子,屋顶当然也有,甚至墙上还有琉璃窗,屋顶上也有天窗。
这么敞亮的大屋子,一溜足有十间。其中两间是用作煎药的。
叶大花等人,两三人合力抬着一个铁质的取暖炉进来。
“差不多,琉璃窗是没有的。看病得亮堂一些,臣让人多安排了一些带窗户的活动板。”当时的技术还没有突破,没有现在这样纯熟的技艺。屠浩说着,亲自把取暖炉点上,上面摆上一壶醋,又打开一扇小门,往里面塞了几个红薯。
新版的取暖炉带一个小烤箱。章师叔很有经验地指挥:“小的容易熟。外面裹上一层湿泥,烤出来才不容易干,就是时间要久一点。土豆也好的,盐焗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