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这是我对你的心。”阿玄摇了摇头,见眼前京中的勋贵宗室的人物都对沈望舒不敢露出轻视与鄙夷,这才将心里的担心放下来。
他本还想要杀鸡儆猴来给沈望舒树一树威风,谁知道这群家伙缩得这样快,竟叫自己拿捏不住。有些遗憾地扫过了这群“摄政王果然不怀好意!”,满头大汗的勋贵,阿玄憋着心里的坏主意,对着一旁瑟瑟发抖的喜婆招了招手。
亲王娶妻自然是十分庄重的,沈望舒与他拜了不知多少的祖宗,方才一同往后院儿去了。
她被迎到了王府的正院,端坐在一处铺着十分柔软绫罗的紫檀木雕着鸾鸟的大床上,与阿玄喝了交杯酒,却不知自己的脸上生出淡淡的薄红,一双艳丽的艳丽波光潋滟生辉,在珠光之下越发娇艳欲滴。
她目光流转,就生出无边的风情,对似乎愣住了的阿玄微微一笑,见这青年执着酒杯看着自己,却看见他的一双眼,只看着自己的眼睛。她的绝艳的美色对他来说,似乎都比不过她的那双眼睛。
他看了很久,俯下身来,将温柔泛着淡淡酒香的薄唇,印在了她的眼睛上。
“找到你了。”他带着几分释然地说道。
沈望舒却叫他这一句,几乎掉下了泪来。
她声音有些嘶哑地应了一声,伸出手臂抱住了阿玄的脖子一瞬,感到他低沉地笑了一声,这才舍不得地松开了手。
她不知道阿玄有没有记起自己的前世,可是从他的眼睛里,她只看到了对于寻找她的执着。她有些心疼地看着阿玄,却觉得就算自己不询问,也知道若是她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他会是什么样子。
他就会像书中的摄政王一样,无妻无子,孤零零地在这空荡荡的王府里一个人过完一生,得到了许多人的畏惧与恐惧,却没有一个人真心地在意他的喜乐与冷暖。沈望舒把额头抵在阿玄的额头上,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往后,你都有我了。”
阿玄的大手用力地抓着她的手腕儿,滚烫,叫她感到有些痛楚。
他看她许久,方才松开了手,小心地扶她歪在床边,带着那些意犹未尽,觉得贵妃果然很会迷惑人的女眷们都走了,不许她们打搅。
沈望舒经过了这一天已经十分疲惫,又惊喜又忐忑,就在屋里昏昏欲睡,直到自己被人轻轻地放倒,又感到重重的身体压住了自己,叫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由急忙睁开眼睛,却见明亮的烛火之下,阿玄一双眼睛放光地看着自己。
那眼神似乎是要吃人,沈望舒顿时就一个机灵,那点儿睡意全都不见了,推了推阿玄强笑道,“你素来是个规矩人,你别忘了,在宫里你可规矩得很。”
“在自家王府还规矩什么。”规矩是叫人知道沈望舒是个好女子的,如今好女子已经嫁给他,阿玄哪里还忍得住?
他抱着怀里柔软的妻子,小心地解开她的衣裳,看她红了脸,觉得如今的她美丽极了。
“我的望舒。”他喃喃地说道。
沈望舒本在等待他继续,听到了这个,却突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这一世,贵妃的名字并不是望舒,可是阿玄的口中,却唤出了这样的名字。
“你怎么……”
“我只是觉得,该这样唤你。”阿玄也有些迷茫,可是比起迷茫的,却是他空荡荡的心,慢慢地因眼前这个女子的存在变得圆满起来。
他垂头看着身下的沈望舒,看她一脸复杂地望着自己,垂目低声说道,“我只是,找了你太久。”他从幼年起就开始寻找她,哪怕不知她的容颜,不知她的身份,可是在见到每一个女子的时候,他都可以立时就知道,都不是她。
他看到沈望舒的眼里落下泪来,全是对自己的心疼,低下头将那些泪珠儿都卷到自己的舌尖儿。
“你找了太久了。”她只是来了这么短短的时间,可是他却找了她这么多年,沈望舒心疼他,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
“我不觉得辛苦。”阿玄轻轻地将她揽在怀里,听着她的抽噎,却并不觉得难过。
他从未感到寻找她是一件很叫自己难过的事情,他觉得自己甚至可以永远地寻找下去。只为了找到自己的心爱的人。这仿佛是天命的爱人,叫他永远都不能改变的恋慕,在她落在他的眼里第一眼,就能叫他知道她是谁。
望舒,就该是她的名字。
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他满心的怜爱,伸出自己的手将沈望舒脸上的眼泪都擦干净,方才对她一笑。
“该安寝了。”他垂头,覆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沈望舒身躯一颤,可是想到了他为自己那么多年的寻找与独处,又忍不住怜惜他几分,因此在他冒着绿光的眼睛里,主动凑了过去,轻轻地咬在他精致的锁骨上。
这仿佛是放开了一只十分可怕猛兽的信号,沈望舒就听见这青年一声低沉得叫自己头皮发麻的笑声,又被他重重地压住,火热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到处逡巡起来。直到他真正地与她缠绵在了一处,沈望舒才不得不承认,不论是那一世的阿玄,体力都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