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晏虞抱着姬钺的大腿撒娇,否认道:“我哪有?”
姬钺摸着他的小脑袋,叹了一口气,问他:“还没有呢?今天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姬晏虞吐了吐舌头,心虚地低下头,问道:“爹爹你怎么知道的?”
“赶紧去把脸洗了,”姬钺在姬晏虞的小脸蛋上掐了一把,嫌弃说道,“丢死人了”
姬晏虞露出一口小白牙,嘿嘿笑了一声,直接拉过姬钺白色的袍子,在自己的脸上胡乱擦了擦,姬钺的袍子上瞬间多了一坨黑色。
姬钺点了点姬晏虞的鼻尖,轻轻叹气:“你啊你……”
香炉里漫出白色的烟气,香气在屋内缓缓散开,窗户微微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外面园子里的假山上蹲着两只彩色的鸟儿,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互相讨论着什么。
姬晏虞嘿嘿嘿傻笑了一阵,眼珠子转了转,从姬钺的腿上跳下来,在房间跑了两圈没有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便对姬钺挥了挥手,说:“那我出去玩啦?”
姬钺从桌上拿了一本书,慢悠悠地对已经迈出去半条腿的姬晏虞说:“不许出去,给我回去练字去。”
姬晏虞苦着一张笑脸哀求地望着,眨巴着大眼睛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姬钺干脆不看他,优哉游哉地翻着手中的书。
姬钺不说话,姬晏虞也不敢跑出去,只能撅着小嘴,气嘟嘟地在姬钺旁边的垫子上,从桌子上拿了卷竹简趴在地上,“那我留在这儿练。”
姬钺依旧是不说话,姬晏虞便握着毛笔闷声闷气地写着大字,写的好不到一刻钟,他就抬起头偷偷望着他的父亲,姬钺还在看书,发丝从脸侧温柔地垂下,阳光透着窗户的缝隙落在姬钺的肩头,笔筒里的毛笔支在那里,留在一道道高高低低的影子。
姬晏虞握着跟毛笔,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低了下去,最后连脸蛋也贴在了地面上,响起了轻轻的鼾声。半晌后,姬钺放下手中的书低下头看了他一眼,姬晏虞脑袋下的那竹简上总共写了十二个半字,还画了一张圆圆的人脸,看样子是照着姬钺画的,就是这个水平让人实在没有办法恭维。
姬钺摇了摇头,他转过身将窗户给关上,又拿了一张小小的毯子盖在了姬晏虞的身上。
姬晏虞醒过来的时候姬钺正在处理公文,他以为姬钺没有发现自己偷偷打了个瞌睡,然后一动弹就发现了自己身上盖得毯子,他吐了吐舌头,握住掉在地上的毛笔,继续开始练字。
他整整一个下午练了不到一页的字,回去的时候还顺走了姬钺书桌上的砚台,姬钺对他这种顺手牵羊的行为已是见怪不怪了,只吩咐了府里的下人明天再送两块砚台过来。
姬晏虞十二岁的时候,姬钺带他出去打猎,在山上捡了一只被父母丢弃的熊猫幼崽。这只熊猫幼崽还受了不轻的伤,白色的肚子被染成了一片血红,看起来十分的可怜,姬晏虞与它对视了一眼就动了自己的那颗恻隐之心,央求着姬钺将这只熊猫带了回去。
把这只熊猫带回去倒不算是什么事,可就怕救不活它惹得姬晏虞伤心一场。
好在这只熊猫在山里吃了不少的天材地宝,再加上医官的悉心医治,倒也撑了过来,不过短短半个月就已经能颠颠地跟在姬晏虞的身后上天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