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啊,太子殿下

事实真相(1 / 2)

帝王给了三日期限, 今日便是三司结案。

一大清早, 在府里躲了四天的英王破天荒地穿着蟒袍出现在宫门口, 一路接受着朝臣问候走进泰和殿。

萧奕瞧着萧弘前呼后拥的模样,不免心有嫉妒道:“大哥的伤好得可真快,前几日弟弟探望还不能见人呢。”

萧弘叹了一声, 抬头看了看这高耸的大殿,感慨道:“哪儿能等好利索, 太医是让为兄再多休养几日, 可我这身在府里,心在朝堂,忧国忧民, 实在挂念不已啊!唉,为兄得父皇信重, 即将腆居太子之位,如何能心安理得地在府中无所事事地养伤,这肩上的担子啊……大奕儿, 你是体会不到的!”

萧弘情深意切地拍了拍萧奕的肩膀,将最后一句咬得特别重。

萧奕的额头瞬间拧出一个井字,非常想糊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大哥一脸。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 他只能努力压下这股冲动,这才没以下犯上。

萧弘欣赏了一会儿萧奕那差点憋出内伤的表情, 似乎抚平了一大早从被窝里爬起来, 冒着冷风呼呼来上朝的伤痛, 这才哼哼了两声放过了他。

接着回头一看, 见萧铭虚虚地给他行了一礼:“大哥。”

大概是不想跟萧奕一样被奚落,这态度很是恭敬。

萧弘微微一笑:“小铭儿看着就谦虚,招人喜欢。”

“多谢大哥廖赞。”

萧弘于是回手扯了萧奕一把。

萧奕一扭身就挣脱了,不高兴地问:“干嘛?”

萧弘语重心长地教育道:“我说大奕儿,学着人小铭儿一点,别傻乎乎地自个儿冲上去得罪人,手底下养的又不是废物,不会学着人家暗搓搓地使坏啊?”

此言一出,萧铭脸上的笑顿时挂不住了,他问:“大哥何出此言?”

萧弘乐呵呵一笑:“郑伯通那厮上蹿下跳,不遗余力地给我家惜朝抹黑,哥哥我不是眼瞎了。”

萧奕一听脸上露出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萧铭抿了抿唇道:“大哥怕是误会了,他跟我可没什么关系,这人迂腐无能,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我岂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萧弘扬了扬眉,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看来端州的那空缺不是你特意给他留着。”

萧铭的脸色顿时沉下来。

萧奕再傻也知道怎么回事,他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呢,我说贺惜朝就是被除名也跟他没关系,贺家姻亲都没跳呢,他倒是先蹦起来了,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原来早就打定了主意,京城混不下去,就躲地方上呀!我说三弟,这你就不厚道了吧。”

萧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自觉做的隐秘,从来没直接沾手,都是随口一句,旁人领悟去做的。可没想到萧弘直接就按到他头上。

萧铭沉了沉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贺惜朝的事,弟弟不过旁观而已。大哥看重他,维护他,可也不要牵扯到无辜旁人,毕竟他这么做,本就让人诟病,有人看不过去,思及自身,也是正常。”

随着上朝时间的临近,百官们陆续走进大殿,虽不敢凑近听这三位亲王之间谈论什么,不过瞧着他们的神情都能猜到几分。

英王从下江东开始就没上朝,这一回来可不就是要立威吗?

萧弘笑了笑:“最好没有,我这人有个毛病,有人针对我,冲着我来,我倒不怎么生气。可若是对我亲近之人下手,这就犯了我的逆鳞,甭管是谁,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萧弘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长唱。

“皇上驾到,百官跪拜——”

大殿内所有人纷纷站于两旁整齐下跪,杵中央的三位皇子也迅速地走到队列,齐声喊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明黄的身影走上丹陛,一声威严的“平身”响起,众臣起身。

天乾帝瞧了瞧最靠前的站位,他英俊潇洒自诩风流倜傥的嫡长子正抬头对着他笑,顿时一乐,打趣道:“怎么,伤好了?”

“一点小伤而已,怎比得了天下重任在身?”萧弘抬头挺胸,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特别大公无私。

站他边上的萧奕已经体会过一遍,没想到这人还真敢厚着脸皮大言不惭地在堂上说出来,难道以为当今皇上那么好糊弄?

没想到天乾帝一哂,还顺着话头下来:“你有这份心,让朕很是欣慰,不过身子也要当心,别落了病根。”

“谢父皇关心,儿臣晓得。”

萧铭萧奕:“……”

众臣:“……”

天家父子闲聊了几句之后,就见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和右都御史出列。

大理寺卿手里举着一本折子说:“皇上,关于江州名册案三司已逐一审查证据,名册之中四十八人皆罪证确凿,情节依照大齐律例,应斩首三十八人,流放十人,各种详情臣等已尽数写于奏折之中。”

黄公公下了丹陛,取走了奏折,呈于天乾帝。

帝王打开来一看,顿时冷哼一声:“只是斩首就够了吗?两湖总督沈浩所犯之事满门抄斩不为过,改!内阁俞方正欺君罔上,抄家斩首!通州巡抚廖方,辽州巡抚林岑严……”

说到这里,天乾帝顿了顿,他看了一眼萧弘跟萧铭,想想四日未上朝的魏国公,便道:“便按卿之所奏,立刻行刑。”

抄家可不仅仅是将家产充入国库,就是家眷都要变为低人一等的奴仆,特别是女眷,年轻的多送入教坊司充作官妓,几乎生不如死。

林家好歹是魏国公府的姻亲,与两位皇子沾亲带故,天乾帝便放了一马。

“是。”三司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