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国师

大秦国师_28(2 / 2)

徐福从嬴政身后走出来,那惊为天人的姿容,连胡姬院子里的宫女都被惊艳不已,几乎是登时就夺走了胡姬身上所有的艳光。

胡姬恨恨咬牙。

一段时日不见,这少年倒是生得越发水嫩了!

而她却被王上禁锢于此,连门都不得而出,因为有孕的身体又渐渐发福,她受到王上斥责,面色也越见憔悴,此刻与那少年面对面,可不正是鲜明的对比吗?

胡姬何等爱美之人,此刻自然心中梗了一根刺,上不得下不得,刺得她心中冒血。

“王上……”胡姬脸上的娇笑都有些难以维持了。

这段时间嬴政在胡姬的面前展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胡姬可谓是一下子从宠姬的位置跌落到了谷底,受打击之大,致使她再难维持从前的骄傲与从容了。

徐福好奇地将胡姬打量了一番。

胡姬的儿子……

胡姬的儿子应该是谁?徐福回忆了半天也没能回忆起来,最后只得放弃了。

胡姬被徐福的目光那么一打量,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她泪眼朦胧地望着嬴政,出声道:“王上怎么能带他来这里?”

嬴政微微一挑眉,语气寡淡地说:“徐福说要看看,寡人便带他来了。”意思是你有什么不满,那也得憋着。

徐福转头看嬴政,哪里是他要看?明明是秦始皇自己要带他来的!秦始皇这个说谎话不打草稿的骗子。

嬴政顿了顿,又道:“寡人看你并无滑胎之象,胡姬下次再命人来欺骗寡人,可不会像今日这样轻松了。”嬴政语气虽平淡,但胡姬却再也不敢拿他的话当做是玩笑话了。那夜熏香被查出来有问题以后,她还记得她院子里的宫女都是如何死的。

胡姬脸色煞白,紧紧咬着唇。

嬴政只是顺道过来看一眼胡姬,顺便敲打她一番,放完话之后,嬴政就带着徐福出了院子。

“王上!王上!”胡姬不甘心地在后面大喊,嗓子都叫得嘶哑了,嬴政却也没再多看她一眼。胡姬怔怔地看着徐福的背影,将他视作了自己的灾祸。便是从遇见这人以后,她在王宫中才一日不如一日……

“郑妃现在何处?”嬴政问。

旁边的内侍答道:“应在花园中,不过公子应是被留在院子中的。”

公子?什么公子?徐福耳尖,听见这两个字,登时就竖起了耳朵。他若没记错的话,只有王侯之子才能称为公子吧?难道内侍口中说的是嬴政的儿子?嬴政已经有儿子了?

单身好多年的徐福,对于二十二岁便有儿子的嬴政,心情十分复杂。

内侍在前面引路,很快他们便拐弯进了另外一个院子,这个院子十分的静谧,宫人见他们踏进去,连忙行礼。

还未走近,徐福便听见有人咳嗽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听音色像是个小孩子,也就几岁的年纪。

“王上。”屋子门口守着的内侍连忙跪了下来,同时还为嬴政推开了屋门。

屋中的咳嗽声顿时就打住了,像是强硬地被掐了下去。

徐福谨慎地问了一句,“我也能进去?”

嬴政“嗯”了一声,便带头先走进去了。

嬴政带自己去见他的儿子干什么?难道这是表示君臣亲近的另类方式?徐福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屋子中点着熏香,味道十分浓重,甚至还将屋子里的气流都变得不流通起来了。徐福抽了抽鼻子,觉得被闷得发慌,屋子里的人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他和嬴政完全走近了,徐福便看见那床榻上睡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儿。

四五岁啊!

秦始皇多么禽兽啊!那么早就开始生孩子了!徐福暗自撇嘴。

那小孩儿生得面孔十分白净,睫毛纤长,刚才发出咳嗽声的正是他,他强硬地憋住了咳嗽声,如今两颊都飞上了两团红晕,看上去可爱又可怜,忍得好不辛苦!

细看的话,徐福便能从那小孩儿的脸上看见几分嬴政的影子,只是小孩儿或许更像母亲,他的面容还是显得秀气了些。

随后,徐福便听见嬴政开口叫那小孩儿,“扶苏,怎么又病了?”

扶……苏?

徐福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那个秦始皇的倒霉儿子扶苏公子就是这小孩儿?就是这个看上去绵绵软软,瘦巴巴,病怏怏的小孩儿?

扶苏终于松开了嘴,他开口声音有些嗡嗡的,“父王。”他叫了一声便闭着嘴不再说话了,看上去瘦弱得就如同风中摇曳的一朵小野花似的,特别可怜。

“你母亲没有为你叫侍医来吗?”嬴政不悦地皱起眉。

扶苏小心地抬头望了一眼嬴政,又看了看嬴政身后的徐福。

徐福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对他眨了眨眼,那身清冷的气质顿时烟消云散,扶苏似乎被他这个动作逗笑了,一直紧绷着的神情这才放松了一些,“母亲说,父王都将侍医派到胡姬那里去了,因为胡姬要为扶苏生个弟弟了。扶苏不过生场小病,如何能将侍医叫走呢?”

徐福忍不住心中吐槽。

胡说八道呢吧?在王宫之中,还有如此大方的姬妾?自己儿子病成这般模样,还要为王上的小老婆考虑,都不敢叫个侍医来?

嬴政将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自出生身体便不大好,怎么能算是小病?来人,去请侍医来。”

“喏。”马上有内侍小跑着出去了。

扶苏脸色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徐福抽动了一下鼻子,越发觉得屋子里的味儿太难闻了,“王上,窗门紧闭,屋子里气流不通,扶苏公子应该更加难受吧?”

听见徐福如此说,嬴政连质疑都没质疑一下,随即便命人来将门窗打开。

徐福又闻了会儿,忍不住道:“王上,这个香气……怎么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