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嬴政更清楚,徐福平日冷淡,好似许多事都不放在心上,但实际上,徐福的骄傲是藏在骨子里的,他不屑此时与赵毅争个高低,他当然更不会乐意让嬴政背后直接将赵毅处置了,徐福想用实力狠狠扇赵毅一记耳光。
对那王柳,徐福便是如此。
若不然,王柳从走进王宫后,嬴政便能叫他再也出不去。
其实徐福心中想的还真不是要慢慢来,给赵毅重重扇一记耳光之类的想法……
他只是想到大冷天的,他不太想离开王宫,前往奉常寺啊。
就为了处置赵毅,他就得冒着寒风前去,那他对赵毅还不得是真爱啊?
所以徐福果断放弃,等天气回暖一些,正好那时,赵毅所算的日子也过去了,他再去打脸也正好。
就且让那赵毅心中做贼心虚,日日难以安眠一段时日。
反正做亏心事的不是他,他急什么?他在王宫之中,那赵毅再蹦跶,也蹦跶不到他跟前来。
徐福不知不觉便吃了不少食物,他放下手中筷子,正要去盛汤,手刚一张开,嬴政便抬手放了汤碗到他手中。
徐福怔了怔,也不犹豫,直接抬头喝汤。
这顿饭倒是比宴席之上要吃得舒服多了,吃饱喝足之后便会有些犯困,这几日,徐福的确是亏了不少精气,又为蜡祭准备良多,睡眠受噩梦所干扰,也有不足,现在赵姬一死,蜡祭一结束,陡然放松下来的徐福,便恨不得立即睡到床榻上去,好生休息一番。
嬴政看出了徐福脸上的倦色,出声道:“同寡人去休息,太后下葬之日,还需你来卜算。”
“王上今日也要早早歇下?”
嬴政脸上罕见地露出笑容来,“是。”
见了徐福脖颈后的小痣,嬴政对自己夜夜入梦已有所感,虽然没能弄个透彻,却也已有几分明悟。
如此心境之下,再与徐福同睡一榻,滋味便变得截然不同了。
徐福倒是一听要睡觉,忍不住问:“今日侍医可曾给我开了药?”
“只有食补之法。”
徐福有些失望,吃了药若是见效快,今晚他便不会再做那梦了。不过就算没有药,他也得睡觉。
两人迅速洗漱过后,便一同上了床榻。
而此时,刚刚离开咸阳城不久,还在前往蜀地路上的吕不韦,也听闻了太后暴毙而亡的消息。
吕不韦当即就怔住了,久久无法挪步。
“……夫君?”吕夫人出声唤了唤他。
吕不韦回过神来,脸色发白,“嬴政……果真心狠……”嫪毐先亡,赵姬也已死,不知何时,便会轮到他吕不韦?
吕不韦心中惶然,表情麻木地在催促下,同吕夫人继续踏上往蜀地而去的路。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徐福放下心来,便一夜无梦。
嬴政却又入了梦。
与往日里那样模糊不清的梦境全然不同。
大床之上,帷幔之中,这是他头一次将少年的面容瞧得无比的清晰。
少年身着黑色祭服,腰间革带轻轻一束,将那少年显得风华无限,黑与白的相互映衬,让嬴政心底的暴虐欲。望越发强烈,恨不得将少年身上的衣袍撕个米分碎,再凶蛮从他雪白的脖颈间啃噬而过。
那件祭服,嬴政又怎么会认不出呢?
他亲自吩咐人做来的。
穿在徐福的身上,高贵又神秘,蜡祭之时,便有无数人为他的风姿所倾倒,就连在宴席之上,后宫姬妾也忍不住在徐福跟前羞红了脸。
嬴政心中是有怒意,但他却清晰得知,自己的怒意并非冲着徐福而去。
那些妆容厚重,身段窈窕的姬妾,怎能与徐福相比?
……
也许是因为在梦中的缘故,嬴政发觉自己的思绪有些混乱。
满脑子,一会儿是徐福的脖颈,一会儿是他站在田埂间与苏邑并肩而立的模样,一会儿又是心中止不住对徐福的渴望……
于是他动手了,他趴在少年的身旁,遵从内心的渴望,伸手,剥开他的衣袍,露出光洁又脆弱的脖颈来,他抬起手,粗糙的手指摩挲过少年的脖颈,一点小痣从指间漏出。
黑白分明。
让人有一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嬴政低下头,亲吻,舔舐,啃咬。
嬴政觉得自己的眼中已经装不下如此瑰丽之色。
美的事物总是让人止不住心生好感的。
嬴政觉得自己很奇怪,初时他对徐福本也只是纯粹的好感罢了,到了后来,却不知何时渐渐变成了更深的欲。望。
他竟然会在有一日,骤然想起,徐福躺在床榻上的模样,让他有种临幸的错觉。
嬴政忍不住将手探得更深,摸索向下。
衣袍被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