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建议自己保留扶南王的位置,做大汉的傀儡麽?
扶南王笑了笑,说道:“刘公啊,我这里,的确有鱼虾,长着龙须,不过,我日后,还能做垂钓之人么?还不是只能看着鱼虾发呆?”
“嘿?亏你活在此处,竟不知如何垂钓?改日我教你如何?这垂钓啊,自有其法,不可不按其法...”
“可是从前,这鱼虾只有我可以钓,日后,岂不是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
“你这人?为一国之君,为何如此吝啬?扶南靠河,鱼虾无数,为何只能你一人垂钓?这未免过于霸道了!”刘默有些疑惑的问道。
扶南王大怒,说道:“我家之鱼虾,为何要让他人来钓!!”
“也罢,也罢,你钓,吾等不钓了...不过,你这鱼虾为何不让他人进食?你向来便是如此麽?”刘默有些疑惑的问道。
扶南王又想了想,让自己钓鱼,你来吃鱼?哦,明白了,自己作为名义上的王,你们来治理,这还是傀儡啊!
他摇着头,说道:“我这鱼虾,他人还不能轻易吃的...”
刘默吃惊的看着他,这厮竟如此霸道,连河中之物都管的如此严厉,那我稍后要怎么跟他说归效的事情,如此霸道的君王,能够归效麽?他有些头疼,摇着头,说道:“这般道理,我竟初次听闻,可惜啊,在我那边,抓了鱼,置与案板,去了鳞,解了肉,去其细骨,那滋味,妙不可言啊!”
扶南王愤怒的起身,看着刘默,说道:“我扶南虽为小国,却也不怕这般恐吓,更非案牍之鱼,任凭他人宰杀!”
嗯????
“刘公便暂且在客房休歇几日罢!”
扶南王下了逐客令,刘默一脸的茫然,被士卒领着,走了出去,黄忠更是一头雾水,跟在他们的身后,进了客房,黄忠有些疑惑的看着刘默,小心翼翼的问道:“刘公,方才,发生了何事?”
“我也不知啊....这谈的好好的,怎么就把我赶走了呢?”刘默皱着眉头,思索着。
与此同时,扶南王面色阴沉,群臣坐在他的周围,沉默无言。
扶南王看着他们,有些落魄的问道:“汉使的意思,你们可明白了?”
群臣点了点头,
“那你们可有建议?”
群臣摇了摇头,
“混账!尔等究竟是没有明白还是没有建议???”
“王,汉使想吃鱼,便给他一两条...何必如此愤怒呢?”有大臣小心翼翼的问道,扶南无奈的看着他,哀叹了一声,说道:“并非如此简单,那汉使,绝非等闲,你看他前来,为君王事,全然不提所来之目的,只论鱼虾,这合理麽?他分明是以此隐喻啊!”
“他是来劝我归效的,将扶南比喻为鱼虾,最后那杀鱼,不就是恐吓吾等,将吾等比喻为案板上的鱼麽?这人胆量不小,在我扶南国内,也敢如此言语,比那黄忠还要刚烈,更难对付,唉...按他所说的,若是我们归效了,我还能保持这王位,可惜,却没有了吃鱼的权利啊!”
群臣哗然,不愧是大王啊,他们怎么没有想到,还有那位汉使,当真是深不可测啊!
有大臣言语道:“陛下,听闻汉庭派出了孙坚,他率领五万北军精锐,已经赶到了扬州,扬州水军,正在打造船只,恐怕是....”
众人商议了许久,此事终于论好。
次日,一大早,扶南王便将刘默叫了过去。
刘默整整一夜都在思索,自己说错了甚么,让这扶南王如何畏惧,不就是想吃条鱼麽?这堂堂一国之王,竟连条鱼都舍不得!
“汉使,我扶南愿归效,只是,还望汉使能遵守协定,令我还能坐而垂钓....”
刘默茫然,废话,你归效了天子又不会杀你,当然还能垂钓啊。
他接受了扶南的归效,初次交涉算是完成了,也顺利的完成了目标,不过,这个时候,刘默没有任何的喜悦,反而,心里还是有些莫名其妙,这算甚么啊,回去见了孙将军与天子,若是他们问及,自己是如何说服他们的,难道要自己说,就谈了会鱼虾,他们就归效了麽???
黄忠更是震撼,看着刘默,愈发觉得此人不凡,大智若愚,这等人物,令他都有了一些结交之心,对待刘默的态度,也没有之前那般的暴虐,反而是有些小心谨慎,弄得刘默都有些不知所措。
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想到了最后,刘默释然,或许这厮是不想给自己送鱼,故而归效,想让自己打消吃鱼的念头,没有想到啊,这堂堂一国之君,竟是如此模样,唉,算了,这鱼,不吃也罢,不吃也罢,哼,我东濊的鱼虾可比你扶南的好吃多了,等我年老回了东濊,吃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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