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均沉思了许久,方才说道:“有。”
“哦??真的??有什么办法??”
“首先是在材料上,我推荐你使用蜀纸,蜀纸光亮洁白,格外的耐用,之后,就是要严格禁止民间流通蜀纸,不许私人出产,只能由庙堂来制造。”
“另外就是图案的问题,如今有印刷之术,你可以去找几位名家,让他们来设计图案,越是复杂,越是难以描绘就越好,最后呢,就是我这里,我们最近研发出的一种染料,可以让纸张呈蓝白色,这染料可以成为凭据的专用色,除却工府,没有人会用的,还有啊,你可以在地方上设立几个官吏,专门辨别真假。”
马均又思索了许久,方才说道:“另外,在存钱的时候,凭据可以留两份,一份在钱庄,一份在百姓的手里,如此一来,若是辨别真伪,对比便知道了...”
刘巴目瞪口呆,他本以为,马均只是会给他一些技术上的建议,可他没有想到,马均的提议大多都是与技术无关,有些与他不谋而合,甚至还有他未曾想到的方面,看到刘巴这呆滞的模样,马均苦笑着说道:“我只是随口一说,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刘君也莫要见怪。”
“马公谦虚了,马公随口一说,都能说出这么多,实在让人汗颜啊...”
“若是刘君有意要施行这些,染料,纸张的方面,我是定然会全力以助的。”
刘巴摇了摇头,感慨道:“我是忘却了,马公乃是闻人公之弟子啊,马公在工府,屈才了,屈才了...”,马均不以为然儿的说道:“庙堂里,比我有才能的贤才很多,也不缺我这一个,可是在工府,像我这样的却只有我自己啊。”
“马公所言有理啊,可惜我此生竟与闻人公无缘,不然,定要拜在他的门下。”
“唉...”,马均长叹了一声,说道:“我是让师君失望了,没能继承他的衣钵,我自幼好此道,最后也是当了个大匠...他也就只有我一个弟子...”
“哎,马公虽不任少府,可是这些年里,为国库增加的收入,可是比以往几个司空还要多啊,闻人公泉下有知,定会因此而开心的,闻人公最为担忧的,便是这国库之收入,他当年广开财源,节省支出,可都比不上如今马公你的一项研发啊,光是这冶铁之术,哈哈哈,就不知能增添多少的财富了...”
两人聊了许久,看到马均他们又要动工了,刘巴不敢打扰,这才告辞离去。
马均站起身来,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几架高炉,再次带领着匠人,继续忙碌了起来,热浪一次次的打在了身上,汗水湿透了全身,可马均依旧非常的开心,脸上满是笑容,开心的哼起了曲。
日子越来越好了,匠人也拥有了自己的地位,工府所受到的扶持,一年比一年多,从最初的几万钱,到如今的几百万钱,这生活真好啊,马均抬起来头来,擦掉眼前的汗水,却是流露出了最美的笑容。
刘巴回到了府邸之后,便进了书房,连着三天,都未曾出门,后来,少府的官吏便是忙碌了起来,有人去联系益州的官员,有人去联系工府,还有人去太学等学府,找到了一些祭酒,如此过了十几天,刘巴终于是来到了厚德殿之内。
对于刘巴的赶来,刘熙没有丝毫的吃惊,甚至就连他到来的目的,刘熙都是一清二楚的,少府的异动,袁尚早就注意到了,相关的内容,也早就送到了厚德殿内,不过,刘熙并不能表现出来,只有对那些不安分的人,他才会摆出一副朕知天下事的态度来,进行敲打,对于刘巴,是没有这个必要的。
“刘少府来了?”
“哈哈哈,太好了,这些日子,朕正念叨着你呢,来,来,坐下,可曾吃饭啊?”,对于这位同宗,刘熙表现得非常亲近,刘巴坐在天子的面前,拿出了自己这些时日内所准备的文书,放在了案上,又拿出了几张不同寻常的纸张,放在了天子的面前。
刘熙吃惊的拿起了这些纸张,共有六种纸张,大小不同,色泽不同,上头的数字也是不同,刘熙疑惑的问道:“好漂亮的纸啊,这是什么啊?”
“陛下,这就是臣想要推广的纸币,这一种,最小,也就是一钱,这是五钱,这是十钱,五十钱,百钱,还有这最大的,乃是五百钱,纸张是使用了巴蜀纸,这种纸张出产于巴蜀,产量并不大,通常只有益州人在使用,这染色乃是工府特制,无人可以模仿,陛下再看看这上头的图案...”
刘巴认真的讲解了起来,从用料,到各种防伪的举措,刘熙时不时的点着头。
“陛下,接下来,将钱庄的凭据,统一换成这样的纸张,对外只是宣称新的凭据,以防被伪造,如此一来,百姓就能渐渐的接受这纸币,不出十年,纸币就会代替如今的铜钱,成为大汉的流通货币,纸币便捷,若能早些推广流通,定能促进大汉商业之发展..国库再也不会空虚了...”
“哈哈哈,好,好啊,刘少府不亏是朕的酂侯!”
“你这就去找尚书令,让他负责联络其余诸府,你就放心的去办这件事。”
“多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