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筠思考了一阵,暂时搁浅下了直接硬闯离开的计划,转而询问道:“不离开也没事,我可以去见见我的随从吗?”
少师见他没有任何悲色,心想病美人不回去也好,有竹大夫在,或许还能给他拖上一拖,终是应允了此事,没过多久陈筠便被安置在了一座新的竹屋里,屋子比之前的更为精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杨无畏和两个仆人也由山匪们押送到了陈筠的住处。
外面层层土匪将他们包围了起来,这是变相软禁了他们。
“皇……”杨于畏乍一看到陈筠激动地险些破了功,在陈筠的瞪视下忙改口,“陈少爷,您没事吧?”
那些山匪都退了出去,竹屋外四周都有山匪站哨,只要站在门口就能看到远处竹林里的山匪背影,陈筠轻声道:“我没事,只是这群山匪似乎来历不凡,周围一带的山间都有他们的人手。”
“别急,静观其变吧,我自有打算,”陈筠示意杨无畏稍安勿躁,这女大当家虽说是这群山匪的老大,威望却远没有沈红与她属下们相处的那么高,不过少师在听到手下们提到沈红后似悲似恨,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关系。
孙居山下响起了整耳欲聋的马蹄声,放哨的土匪看到远远行来的大批官兵,吓得腿都软了,此时的官兵们已经大开杀戒,操着闪着寒光的刀与剑,刺入没来得及逃走的山匪胸口。
人力哪里逃得过四只脚的马,山匪防不胜防之下被切菜一样切死,其中一个哨兵忙向后逃去通风报信,却被呼啸而来的利箭射中背脊。
哨兵咬牙,拖着满身的血迹冲回了山寨里,大喊道:“不好啦,山下来了许多官兵,将咱们孙居山都包围了!”
寨子里乱了,众人纷纷拿起兵器抗敌,土匪快速集结起来,陈筠与杨无畏疑惑的发现守在屋外的土匪少了许多,两人对视一眼。
“少爷,我们该怎么办?”
陈筠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出去凑热闹的时候,当即对杨无畏道,“待在这里,静观其变。”
眼看着弟兄们一个个死去,土匪们哪里还不知道是他们之中出了奸细?从他们在官道上干了一票至今也不过几日光景,官兵却已经摸透了寨子的位置集结了大批人马前来剿匪,再看山间那散落的指引粉末,显然是这一次劫持的人中混入了官府的人。
少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病美人,无怪乎她第一时间想到陈筠,自从他进寨子以来总是旁敲侧击地询问她,之前没觉得什么,如今回想起来倒是自己被美色迷昏了头了!
想到南山头全灭一事,少师原本的怜惜被浓烈的仇恨所替代。
“好,好得很,这些狗官竟然又一次用这美人计将我们骗得团团转,当年沈红因此而死,我少师还曾发誓绝不会如此,没想到如今风水轮流转,倒是着了个病鬼的道,”少师狠声道,手中的武器不断往官兵人群之中发射而去,大范围的杀伤性爆裂之下到处都是残值断臂,血与夕阳交相辉映,落在少师的脸上,将她那张娇艳的脸上渲染地犹如地狱恶鬼,她冲入人群,不断地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孙居山上易守难攻,官兵们第一波未成,改进攻为围山,山匪们退回寨子里,一时休战,寨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去查寨子里的存粮还有多少,排查那些押送来的人质,”高个子显然是军师一样的人物,当即井井有条地吩咐下去,做好的战斗期间的一级准备。
这些山匪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比之军队也不逞多让,他们居住在山林之上,对山间的地形了若指掌,虽然伤亡惨重,余下的人也与外面的官兵形成了僵持之势。
☆、第96章 官逼民反
少师匆匆翻身下马,带着愤怒又仇恨的火焰往竹屋而去,手中紧紧抓着皮鞭,青筋暴露,当她走入竹屋看到那气定神闲的两人,暴怒地甩起鞭子便往那病美人身上抽去,显然是想他置于死地。
杨无畏可不会眼睁睁看着陈筠挨鞭子,伸出手将鞭子抓住,两人力量悬殊,少师险些被他拉着向前扑过去。
稳住了身体后少师大怒,“只恨我瞎了眼,竟轻易信了你们,这般身手的随从,怕是在军中地位不低吧?”
病美人似有惊讶之色,少师心里沉入谷地,可以确定她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当即发了狠劲,掏出架在腰间的新武器对准了他们两个。
“老大,我们在后院关押的书生身上搜出了诱蝶粉!”小喽啰屁颠屁颠地奔跑过来,咋咋呼呼,身后跟着那身上血迹都来不及擦干的大汉,乍一看到屋内的景象,两人都愣了一下。
“老老老大息怒,哎,这是怎么了,快放下来,快放下来,”小喽啰对少师的新武器非常惧怕,哆嗦着挥舞着手臂劝阻道。
一听到他们在后院书生身上搜出了诱蝶粉,少师愣了一下,转过头来,“你们说什么?!”
“随商队进咱们寨子的那穷酸书生是县城里官府的探子,他身上带了一包诱蝶粉,寻常人闻不到,粉末细小不易分辨,却能吸引特殊种类的蝴蝶嗅着粉末寻来,想来这次县城里是下了血本,要将咱们彻底铲除呢,”那大汉冷静道。
少师放下了手里的武器,再一抬头见那病美人,正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病美人的随从凶神恶煞地阻隔在他们之间,就像一只忠于主人的恶犬,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来犯的敌人。
“怎么回事?可是这两人也有异动?”大汉皱眉问道。
“不,是我误会了,”少师心下复杂,鼻子突然一酸,想起自己绝不学沈红的誓言,当即垂下眼,不去看他们,毅然转身离去,“好好安置他们,寨子里战斗准备,去找三当家,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接下去的应对计划。”
“是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