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样明显,是因为林昭本人,没有被官员阶层拉进本阶层之内,与青州本地甚至与长安城里的官员都没有任何利益往来,他又是一个人到的青州,没有家人跟着,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可言。
青州的官员,对于这位年轻的使君大人,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铜匦制度之下战战兢兢的办公,以往的欺压百姓的嘴脸也都收敛了不少。
但是这个铜匦制度,也不是完全没有坏处。
首先,这个类似于“举报箱”的东西,用来治理一地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却不适合用来治国,否则很容易变成朝廷党争的工具,再者就是这东西会给林昭带来巨大的工作量。
老百姓嘛,眼皮子都浅,最开始的时候可能都是一些大事,但是到了后来,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也学人往铜匦之中投书,好在林昭前两年在长安城积累了大量的文书工作经验,还能够勉强应付得来。
辛苦工作不是没有回报的。
自益都知县马平远在林昭手里吃了大亏之后,铜匦制度之下,其他各县的县令,县丞,县尉甚至刺史衙门里的一些大小官员,都多多少少在这个制度下吃了亏,大部分人都被人给告了,有些人还被林昭动手处理了。
在得罪了青州官员的同时,林昭也在短时间之内,在青州百姓之中积累的巨大的声望,这个时候已经有人称呼他为“林青天”,有些得了林昭恩惠的家庭,甚至还会在家里给林昭立下生祠,日夜上香供奉。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这天,一个游方的小道士,在青州城里四下问路,问了许多人之后,终于问到了刺史府的方位,他抬头看了看这座并不高大的刺史府,大着胆子上前,对着刺史府门口守门的衙差开口道:“这位差大哥,小道想要见你们家林刺史。”
两个衙差上下打量了小道士一眼,其中一个听出了他的外地口音,皱眉指向不远处的铜匦,开口道:“想要投书告状,就往那里面投书,我们使君老爷轻易不见人。”
“贫道不是来告状的。”
小道士伸手挠了挠头,开口道:“是你们林刺史,请我到这里来的。”
衙差瞪了小道士一眼,刚要动手赶人,其中一个衙差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身边的同事开口道:“听他的口音,似乎与使君老爷有几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