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好轮回,这就是个棒槌!
而随着这话,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地集中到云阳侯身上,那窃窃的笑声让后者尴尬地想要找地缝钻进去。
七皇子上下一打量,摇头煞有其事道:“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东西。”
虽然这是一句实话,但是从这位的嘴巴里说出来,总觉有种五十步笑百步的滑稽感。
正当方瑾凌思索着该怎么从这棒槌手里解脱,终于景王在前喊了一句:“老七,干什么,还不赶紧走!”
“来了,来了。”七皇子应了一声,总算没有多纠缠,不过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对方瑾凌咧嘴一笑:“我说方家小兔子,身体不好,就别出来凑热闹了,回家乖乖躺着多好。”
方瑾凌看着这带笑的脸,磨了磨牙。谁是兔子?你才是!你全家都是!
可惜那边七皇子说完,就没再管他,而是凑到了景王妃的身边,搓着手问着关于王家小姐的事,一副很想见见的模样。
因这一二三位皇子在路上的耽搁,那头定国公已经携夫人迎了出来。
不管定国公支持的是谁,端王向来是彬彬有礼,说话几近周全,让人挑不出错。而景王,也收起了那份高傲,真诚地祝贺几句。
接着继他们之后,其余的宾客也依次向老夫人祝寿,说上类似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吉祥话。
一时间,场面和乐融融,喜气洋洋,就是除了那位随意地恭贺一句之后,就一直缠着景王妃的七皇子!
方瑾凌再一次觉得之前某位大人说的没错,有这货在场,定国公府上下得头疼死。
见了老夫人之后,女眷和男宾一般都得分开,女眷们随老夫人一起,而男宾则由定国公作陪。
方瑾凌就看到七皇子拦着景王妃不让走,明里暗里打探着那位还不算未婚妻的王家姑娘,甚至得寸进尺地想要见上一见,央求景王妃安排。
一溜的马匹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让景王妃几乎招架不住,敷衍都敷衍不过去。
“嫂嫂,帮帮忙,就看一眼。”他嬉皮笑脸,没个正形,“我就看一眼,绝对不乱来,好不好?”
手指头指着天,可这种鬼话谁信?
王氏作为子弟纷纷入朝为官,又有贵妃女儿、皇子外孙的大世家,今日自然也在场,听着这些话,王家子弟脸色都变了。
都知道七皇子刘珂是个混不吝的东西,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无赖,气得年轻子弟差点就撸起袖子。
“幸好来得早,没碰上这东西,要是晚到一步,让小妹遇见,以这混账的胡闹,还指不定怎么纠缠!”王家大公子气得都快掰断手里的扇子。
“景王怎么把王小姐嫁给这样的人!”
这是在场所有人心声,以其中年轻人为最,无他,一家有女百家求,王家女儿初长成时,便是轰动京城,成为王公贵族争相追求的对象。
这会儿七皇子成功引起公愤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其中不少勋贵老臣,方瑾凌看了看景王的脸色,跟个调色盘一样最终变成青黑一片,心说他大概也很后悔这个决定。
端景两派泾渭分明,端王一系瞧着热闹,眼里带着幸灾乐祸,而定国公则头疼地看向景王,景王妃更是一脸求助。
终于……
“刘珂!”景王额头青筋一跳,怒吼出声。
七皇子讪笑了一声:“六哥……”
景王妃耳根一清净,趁此机会,就赶紧带着人躲了。
“给本王滚过来!”
七皇子的脸皮堪比城墙之厚,在景王危险的目光下,也不觉得有什么害怕,几步到景王的面前,还嬉笑了一下:“我也没做什么,想看看还不行啊,我长得这么玉树临风,万一那王氏女长得徒有虚名,我不是吃亏了?”
随着他的话,周围的脸都瞬间扭曲了一下。
景王怒道:“闭嘴,娶妻娶贤,还由得你挑挑拣拣?你若不想要,那我也能成全你。”
话一说出,七皇子抬起手在嘴巴前做了一个关上手势,表示他闭嘴了。
定国公立刻邀请两位皇子往外走去,其余身份还差一些的自有长子和次子作陪,至于年轻的少年公子,钟齐当仁不让地带着弟弟们一一邀请过来,聚拢在身边。
尚轻容担忧地看了一眼方瑾凌,过了年就十五岁,说来可以谈婚论嫁的少年自然不能再跟着她。
方瑾凌安慰道:“没事,有长空跟着,您放宽心。”
“若是吃不消,赶紧派人来告诉我。”尚轻容最后嘱咐一句。
方瑾凌颔首,答应了。
活泼朝气的年轻人,大多都不愿意陪着这些老头子们聊枯燥无味的朝廷大事,甚至连凑得近些都不愿意。
只要不受家中老子们的视线约束,哪怕天气再寒冷,这些纨绔们也无所畏惧,是以他们前往了宽敞的湖边水榭。
大冬天树木萧瑟,不过定国公府的庭院湖光景色,即使在冬日依旧令人流连。
近处观赏,能见青松傲寒,白雪压枝,远处眺望,碧湖氤氲,点缀早梅淡红,特别适合吟诗作画。除此之外,煮茶下棋,或者投壶竞艺,也别有乐趣。
朝廷势力主要以端王和景王为首明显区分两派,自然这些年轻公子哥们哪怕相处融洽,也隐隐按照家中站队,各自为聚。
端王一派以端王世子为最,端王好文墨,世子承其兴致,身边聚拢的也多是文官子弟,如杨慎行之孙杨哲,以这雪景赋诗,以雪梅绘画,文人活动的确文雅。
而景王儿子尚小没来,便以定国公府的公子钟齐,及王家子弟为首,以投壶竞艺作乐,边上煮了茶,温着酒,做派豪迈潇洒许多。
不过不论是哪派,看起来都兴致勃勃,不少名声不显的子弟更是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