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蕴闭上眼睛,伸臂环住他的脖颈,彻底地陷在他的温柔里。
——
最终,卓蕴和赵醒归都没吃晚饭,只靠那个蛋糕解决了肚皮问题。
卓蕴在赵醒归房里和他腻歪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到十点多,赵醒归才肯放她走。
卓蕴离开后,赵醒归洗过澡,坐着轮椅在房里转了一圈,决定第二天让苗叔在书桌上方的墙上打个钉子,把那幅画挂起来。
他拆开桌面投篮机的包装,自己玩了一会儿。
那是个特别幼稚的玩具,手指按动按钮,小弹珠大小的篮球就会弹起来,往篮筐里蹦,不是每次都蹦得进去,可以几个人来比赛。
玩过投篮机,赵醒归把自己挪到床上,靠在床头发呆。
回想起自己向卓蕴表白的全过程,特别简单,还顺利,就跟做梦一样,他都没怎么说呢,她就答应了。
是因为妈妈骂了他的关系吗?她要是不答应,他的十八岁生日真就会惨上加惨。
赵醒归搓了搓脸,又担心起妈妈来。
怎么办呢?他想,妈妈能放下吗?是不是又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真是好奇怪,明明坐上轮椅的是他,现在出问题的却是妈妈和林泽。
他又想起妈妈说的那两句话:
你的人生就这么完了,你知不知道?
你要是没受伤,往后的人生会有多精彩,你没想过吗?
“不要去想。”赵醒归对自己说,“有什么好想的?事情发生就发生了,意外,人为,又有什么区别?日子不还得要继续过么。”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又掀开被子,把自己挪回轮椅,划着轮椅去了会客室。
深夜时分,正是阿团和阿圆最活跃的时候,赵醒归看了它们好一会儿,戴上手套,打开阿圆别墅上的盖子,阿圆听到声响,从一楼爬上来,冲赵醒归探出了小脑袋。
赵醒归捉住它,它立刻“叽叽叽”地叫个不停,赵醒归说:“嘘,别叫,今天我有女朋友了,普天同庆,我决定让你俩也结婚,送你们入洞房。”
阿圆:“……”
他单手捉着阿圆,又打开阿团别墅上的盖子,把阿圆放了进去。
阿圆在三楼茫然地打转,这时,阿团爬上来了,两小只见到对方,一开始都没动。赵醒归很有点紧张,知道仓鼠领地意识很强,两只待在一起特别容易打架。
不过他很快就放心了,因为看到阿团和阿圆亲热地凑在一起,那绝对不是打架,赵醒归觉得它们就是在“亲亲”。
他好开心:“我对你们好吧?结婚了就要好好过日子,生了宝宝我来养。阿团你不能欺负阿圆,它是女孩,你得宠着它,好吃的都得留给它。”
赵醒归给两只小毛团添了点鼠粮和面包虫干,弯下腰,手肘支在大腿上,手掌托着下巴看它们吃东西,看着看着又笑了:“我一点也不羡慕你们了,我也有女朋友的,我今天……还接吻了。”
他摘掉手套准备回房,最后拍了拍别墅屋顶:“晚安,小情侣。”
——
后面的几天,范玉华的情绪依旧不稳定,赵醒归和赵相宜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去惹妈妈生气。
赵伟伦帮范玉华预约到心理医生,范玉华起先不愿意去,厉声问丈夫:“你觉得我疯了?”
“没有,就是去和斯医生聊聊。”赵伟伦安抚着妻子,“他知道所有的事,你以前也和他聊过,效果挺好的,不是吗?小归也很喜欢他,斯医生真的帮了我们很多。”
范玉华终于答应去见斯湛,但她对赵醒归的态度还是忽冷忽热,好的时候是极致的温柔体贴,火起来就大发雷霆。
她最恨的就是赵醒归两年前的隐瞒,那简直成了范玉华不能细想的一件事,好像如果赵醒归不隐瞒,事情的走向就会变得不一样似的。
但事情真的会不一样吗?
赵醒归和赵伟伦都清楚得很,不会。
如果赵醒归当时说出那件事,无非就是让林泽和另一个男生赔点钱,事情依旧会被定性为意外,他们不可能坐牢,而赵醒归还是会瘫痪,甚至,范玉华在当时就会变得很偏激。
这事儿没法说对错,赵伟伦通过与儿子深聊,也明白了他的顾虑,觉得赵醒归当时隐瞒下来,也有一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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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四号,周五,卓蕴的托福成绩下来了,足够满足那所艺术院校的语言要求。
作品也已准备好,卓蕴坐在电脑前,按照要求一步步填写资料、上传作品,终于完成了入学申请,只需要等待录取通知书就行。
下午她一身轻松,看过时间,发现还很宽裕,决定去二中接赵醒归放学。
她没有和赵醒归说,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开着车来到二中门口,离放学还差半个小时。
卓蕴把车停在马路对面的路边泊位上,坐在车里给苏漫琴打了个电话。
自从离开a大,两个月了,她还没见过苏漫琴,每周末去一趟紫柳郡都是为了赵醒归。这天提交完入学申请,卓蕴有空了,想和苏漫琴约个饭,聊聊天。
电话接通后,两个女孩煲了会儿电话粥。
卓蕴告诉苏漫琴自己把入学申请搞定了,问对方托福啥时候考,苏漫琴说五月初考,说等她考完,就和卓蕴聚一聚。
卓蕴问:“你和倪航最近好不好?”
“就那样呗。”苏漫琴很疑惑,“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的感情问题了?”
卓蕴手指绕着发梢:“那个……漫,我和你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