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一直守在门口的青竹应了一声,有脚步逐渐走远。
萧娓安不再关注外面,专心听着屋子里的声音,水声或重或轻,偶尔会有些溅出来。
“洗好了就出来。”
听到里面声音渐渐趋于没有,萧娓安才开口。
沈悸北穿了里衣,磨磨蹭蹭的出来,此时青竹也正好带了夜宵回来。
“郡主,厨房还有一锅鸡汤哎,我给您全带过来了。”
只见青竹双手抱着一个装的满满的锅,飞快的朝萧娓安过来,那锅上隐隐还冒着热气。
沈悸北一咬牙,又躲去了屏风后面。
“嗯,你们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人伺候了。”
“是。”
等人都走了,沈悸北才从后头出来。
此时萧娓安已经给自己盛好了鸡汤,里面放着几块鸡肉,一脸淡然的吃着,丝毫没有要搭理身边人的意思。
沈悸北就站在原来的地方,低着头也不说话,对面的人就当他不存在似的,一口一口的,吃的老香了。
沈悸北:……
“你就叫我进来洗个澡吗?”
终究是沈悸北沉不住气,先问了。
萧娓安嗤笑一声,“对啊,我就让你进来洗个澡,你现在能走了吗?”
之前沈悸北一直给她甩脸色的怒气犹在胸口,她想也不想的说出了赌气的话。
话一出口又要后悔,太任性了,怎么能这样对夫君说话呢。
即便是她以前最讨厌沈悸北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跟他说过话。
萧娓安深吸口气冷静了下,正要再说点什么补救一下,就见对面人被气得浑身发抖。
那人红着一双带些倔强的眼眶,也跟她赌气,“走就走!”
萧娓安:……
她能怎么办,当然是叫住啊。
“干什么去,外面瞎灯黑火的,下人都去睡觉了,你出去连个提灯的人都没有!”
沈悸北仍气着,听了这话也不曾回头。
一件薄到不行的里衣,裹着他瘦弱的身躯。
长发还湿着,滴着水,整个人泛着凉气,半面脊背的里衣已经被水弄湿了,风一吹可冷的紧。
萧娓安觉得自己真是脾气太好了,明明都被他气到不行了,却还是会心疼他。
心疼他哭,心疼他冷。
“过来坐着吧,如果你要搬,明日再搬,晚上太冷了,也不好麻烦。”
萧娓安终于是软下了语气,下了软塌拽着人细瘦的手腕,将人拽到身边坐下,又不知从哪寻了一块布扔给他。
“自己擦一擦头发,擦干了就去睡觉。”
沈悸北接过那布,坐在一边慢吞吞的擦着头发,倒也听话。
只是低垂的头,眼里全是对自己轻易妥协的唾弃,以及一些怨恨。
“咕~”
一声清晰的肚子叫,响在寒凉的秋夜里,当空气分外安静时,它也响的分外明显。
萧娓安已经吃了一会儿了,这声音自然不能是她的。
她看向房间内的另一个人。
那人早红着脸将布放下,又微微转头,一副不想看她的样子,只拿白里透红的侧脸对着她。
萧娓安扯扯沈悸北的衣袖,“饿了”
沈悸北继续扭头,萧娓安真担心他自己就把自己那纤细的脖子给扭断了。
“吃点吗?”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拒绝,可是鸡汤好香,那股鲜香的味道一直往他鼻子里窜,他也没有吃晚膳,他连午膳都没有吃!
到底那味道对于一个几乎一天没有进食的人有绝对的诱惑,沈悸北还是慢慢挪过来了,离萧娓安越来越近。
萧娓安看着自己面前那一副碗筷,神色有些微妙,“你要不要去拿双筷子?”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