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模样有些为难,萧娓安冷眼看她,“可是有何不妥?”
宫女素来怕这位安定郡主,总觉得她身上杀伐气不轻,现在安定郡主屈尊跟她说话了,她吓得身上抖了抖,怕被人看出面上的害怕来,忙低下头说,“自然可以,这里有奴婢看着定不会出事的。”
华阳见萧娓安一说话对方便同意了,不由有些奇怪,边走边问人,“母后身边的大宫女怎么这么怕你?我看你长得也不吓人啊。”
萧娓安含着笑意的回她,“我怎知道,大概是我看起来比你更有气势吧。”
华阳听她这样说不由翻了个白眼懒得再问她。
然而萧娓安却回想起那日,她与沈悸北成婚圣旨下了之后,她亲自进宫,将陷害沈悸北的宫女,虐杀了,正巧被前来提人的皇后身边大宫女瞧了个正着。
皇伯母与清河王府关系甚好,这一点小事,自然愿意帮她遮掩的。
只是那宫女却从此对她有了阴影,每每看到都害怕极了。
她自以为藏的极好,实际上,那缩在衣服里面的皮肉都抖了起来,叫人一眼看出她的惧怕。
“昨日我又去东厂,终于问出来了。”
“人是乔国派来的?”
华阳惊奇转头,“你怎么知道的?”
萧娓安嫌弃看她,料想乔国不会如此就算了。
“乔国让他来做什么的?”
“他好像是乔国那位皇子手下的人,说只是来,看看我?”
“看看你?你有什么好看的,别真是打算跟你联姻了吧。”
萧娓安十分不屑,他们若真有这种不知所谓的想法,她便再上沙场,打服了他们。
“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本宫倒要看看,他们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话说你跟那沈悸北,你们今天穿的这是个什么啊?”
两件白的不行的衣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奔丧呢。
说起这个萧娓安就扶额。
在沈悸北面前会忍着点,到了华阳这却要吐一吐苦水的。
“他非要穿两身白衣,因着我之前说他穿白色显眼好看,自己穿还不算,非得叫上我一起,我一说不好,他就拿一双眼睛水润润的看着我,这你叫我怎么拒绝?”
她面露绝望,整个人十分无奈。
华阳早在一边笑开了,直道这是她自己造的孽,谁让她一开始对沈悸北这么好了?若是一早对他凶一点,不听话就打一顿,阴阳怪气也打一顿,看不顺眼再打一顿,他现在还敢这样吗?不,他肯定不敢,他哪还敢像现在这样撒娇耍赖提要求,不得乖巧听话的不得了说一不二?
她这样想,就把这想法顺道告诉了萧娓安,娓安沉默的看了她会儿,厉声警告她以后离沈悸北远点。
那不信任的模样让华阳气结,她还能偷偷跑去打沈悸北不成!又不是她男人,要打也是把秦离给打了啊!
两人本只是出来说几句体己话,吵闹过一阵后,就见那边有人声势浩大的过来了,便手拉着手又回了席上。
华阳抬头见母后也到了,不由过去站到母后身边,萧娓安则回了臣子的席位,站在沈悸北旁边,两人身着纯白的衣裳,且那衣裳料子显眼,京城贵女都认得,一眼就看出是出自同一款,不由羡慕嫉妒恨。
“皇上到——良妃娘娘到——”
“参见皇上,参加良妃娘娘。”
一排人齐刷刷的行礼,女人半蹲着,男人双手交叠,手臂圈出一个圆的形状来,弯腰行礼。
良妃是于四妃中最得宠的一个,从她今日来时,与皇上几乎并肩,便可看出,那一般可是皇后的位置啊。
皇上慢步走上高台,皇后才俯了下身子,对皇上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皇后不必多礼,众卿家不必多礼。”
众人起身,又在皇上落座后纷纷坐下。
皇上看了看身边的钱德忠,给了个眼神。
钱德忠会意,“宣乔国使臣。”
众人往大殿这路的尽头看去,只看见一队人,穿的也极其精细,衣着与他们国家别无二样,围着中间一个红衣鲜亮的少女走上来。
看到红衣,他们不由的去看华阳公主,没办法,他们国公主也素来酷爱红衣,时常一袭红衣鲜艳耀眼,一眼看过去便能看到。
京中人不知公主性子,因此在有公主的场合都尽量避免穿红色的,以免招了公主的眼。
“乔国太子(七皇子)(公主)见过皇上。”
“不必多礼,来人,还不快给赐座?”
他们要坐在略上首的位置,那位置恰好就是在清河王的下面,若是萧娓安这次没有坐去沈府的位置,搞不好还能与他们打个照面呢,毕竟大家沙场对峙了这么久,已经很熟了。
乔国太子替乔国来的,与皇上一起你来我往喝了几杯酒,紧接着就切入正题。
“我这妹妹是乔国有名的第一美人,今日便让她为皇上献舞一曲吧。”
“准了。”
皇上有些上了年纪,做出威严的样子来,说话间只有嘴边的小胡子略动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