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娓安也不争辩,认下了这个错。
是夜,两人面对面的抱在一起,她便谈起自己要上战场的事儿,果然啊,感觉到身边人身体猛的一僵。
萧娓安轻声抚慰他,“没事的,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出事的。”
即便这样的安慰,沈悸北还是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前世听见她死讯,看着一群人扶着她灵柩回京的场景,似乎又出现在眼前。
“不,不要去。”他唇颤抖着,连带着声音都显出了一丝不稳。
“你又任性了。”萧娓安话里带着无奈,像是在跟一个闹脾气的孩子说。
沈悸北吞咽着口水,努力想压下心里的不安,却怎么也不能成功。
萧娓安不再跟他说话,只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她本来对这场仗是没什么害怕的,但经过沈悸北三番四次的这样说,心里也多少更谨慎了些,竟真的腾起不安来。
直到第二日,萧娓安早早的要起来,谁知道刚迷迷糊糊一抬头,就对上一双黑沉的眼睛。
“这是,怎么了?”
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你今日上战场,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萧娓安瞳孔紧缩,“不行!”
想也不想的拒绝。
沈悸北连马都不会骑,去了就是添乱,她绝对不会同意的!
“娓安。”
他再抬头,眼底不留下一丝情绪,抬起手握着萧娓安的肩膀,力气明明不大,手背上竟青筋暴起!
“要么让我陪你去,要么,你也不要去。”那话里有凶狠,有强势。
萧娓安突然被这样的沈悸北震慑了下,心在胸腔里疯狂的跳动着。
好在她还有一点理智,对不让沈悸北上战场这件事,异常坚持。
“不可能的,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你去的。”
“萧娓安!”
他大声叫喊起来,睁圆了眼睛,像是努力克制着什么情绪似的。
萧娓安莫名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眼里悲伤浓的几乎要将她溺死。
明明只是去趟战场,也不一定能打起来,沈悸北却做出这幅生离死别的样子。
萧娓安垂着头大口大口的喘气,蓦地站起身,一把甩开了沈悸北。
眼神冰冷,如腊月寒霜,“沈悸北,莫不是我这段时间太惯着你了,竟让你觉得,你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沈悸北咬着牙,像个叛逆的狼崽子,“我说,我要去!”
萧娓安冷笑连连,“你去了,也只能给我拖后腿罢了!”
紧接着,头就往四处搜索,好不容易看见一根粗粗的麻绳,立马过去把它扯出来。
“你要做什么!”
沈悸北看着那绳子猛的后退,心里仿佛想到了什么,却不敢相信她会这样对自己。
萧娓安毫不留情,动手折过沈悸北的两只雪白的手腕,用绳子牢牢的捆住,最后又将绳子绑在床头,绑的紧的不行,沈悸北只稍稍动一下,就刮出一道道红痕。
“你做什么,你做什么!你快放开我,萧娓安!我是你夫君,不是你的下人,你凭什么绑着我!”
沈悸北不住的挣扎,也不管自己的手变成什么样了,萧娓安看着头疼又心疼,只能将人抱住,不许他动,然后缓缓安抚他,“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真的不会有事的,你好好在这待着好吗?我回来了就给你解开,别再动了,手磨破了岂不是故意让我心疼?”
怀中人冷笑,“你若心疼我,岂会将我一个人扔在此地!我看你分明是不想要我这个麻烦了!”
这人的逻辑奇特,萧娓安也说不清楚,只得紧紧抱着他,再轻声哄了两下,实在来不及了,才放开他出了营帐。
不是她非要用这般强硬的手段对他,实在是他有前科!她总担心他会偷偷跑来。
战场不比后方,刀剑无眼的,若是他出了事,她便是后悔也来不及。
战场上两方各召集了人马,气势汹汹的对峙着。
对面坐在马匹上神情淡漠的人果然就是萧琅!
萧琅看见萧娓安,身形明显一顿,竟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就问了起来,“怎么是你来。”
“我身为启国皇室的郡主,清河军的将军,怎么不能是我来?”
萧琅抿了抿嘴唇,手上的剑几乎要握不住,他并不想跟萧娓安站在对立面。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过了会儿,对面只传来这样的声音。
萧娓安懒洋洋的,“少废话,要打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