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

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 第19节(2 / 2)

相安看着凌迦靠在栏杆上,晃着一个酒盏,也不接她的话,便有些心虚,只得继续道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你同谁道歉呢?”凌迦抬起一点眼皮瞥了她一眼。

“同你啊!”

“我没名字吗?”凌迦将酒盏掷在桌上。

“凌迦神君,对不起。”

瞬间,桌上的那个酒盏碎成齑粉,一点玉色的酒水缓缓流出来。

“阿诺!阿诺!对——”

少女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黑衣的神君重新捞回怀里。

“你有什么错要道歉!原就是我不好,没有早点接到你!”

桑泽眼峰扫了半天,简直下巴都要惊掉,只得转头望向御遥道:“原就是叫一个名字,兄长竟如此矫情,也太不人道了。你看看,那相安少主,都被他搓揉成什么样了。”

“一个名字……”御遥无比专注地望着台下水镜中的儿子,想了想又道:“你可还记得乐中赛上,相安那番刚柔论?”

“自然记得,如此解说舞艺,如雷贯耳!”

“她说的是舞艺吗?用来谈情分明更好。你且看着,到底是谁落在谁手里还未可知呢!”

桑泽笑笑,不再言语,只又看了一眼正座之上的相拥的两个人。

已是午后,阳光强烈了些。正座朝南,相安不自觉晃了一下头,抬手挡住了光线。

“怎么了?”

“许是日光烈了些,有些眼酸!”

凌迦看着早已被他放下一半的帷幔,侧过身仔细望着相安。

“做什么?”相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快看笙儿吧!”

“你的眼睛是不是也被伤到了?”

“没……眼睛真的与阙儿无关!”相安知道瞒不过去,只得如实告诉他,“原是经过九重宫门时急了些,没等它们逐一开启完毕,便硬闯了出来。一时触了强光,才成了如今这般。”

“急了些?你硬闯了九重宫门?”

“阿诺,我饿了,你让他们给我上些膳食。吃完再说好吗?”

凌迦叹了口气,召来侍者吩咐了下去,又顺手撤下了全部的帷幔,结了个仙障挡住日光,只容几缕均匀地撒入,用来视物。

“哎……你这样,我都看不到水镜,见不到笙儿了!”

“还看什么,闭上眼睛养神!”

“我……”

“再啰嗦,便不给你吃的了!”

“你……”

相安到底还是闭上了眼睛,无限委屈地趴在桌上,不多时便睡着了。

曲陵台上,水镜已经封合起来。前去猎宴的少年们都陆续回来了。相安在一片求饶哭喊声中被惊醒。

原是那九婴的淙缮公主,竟不知怎么混在一众参赛的少年中,重新回了曲陵台。本来凌迦已经示意扔出去,但想着不过才数个时辰便能去而复返,倒也有些本事,故而唤醒了相安,留给她处置。

相安揉着惺忪睡眼,定了定神,也没有露出真容。只隔了帷幔缓缓道:“你若不来求我,你骄纵犯上,我收你一条臂膀,亦算两清。但你即开口求我,是祸是福,只能凭你造化了。看在你舞艺之上尚有一分天资,算是与我有缘,我渡你去梵镜,拜入衡殊神君座下。百年为限,你且好好静静心,去了浮躁之气,便回洪莽原再行修炼,届时我让凌迦神君为你接上一条新的臂膀。如若不然,或青灯古佛,或苍梧之野,便是你余生归宿。你可愿意接受?”

曲陵台上断臂的少女,闻言有片刻的战栗。却也不过片刻,伏地谢恩。只是临走之时,恳求见一见凌迦君颜。

七层台上,除了轻风拂过帷幔,再没有半点声音传出。

如此一节插曲过去,谁也没有再多言论。只是个别好事八卦的神仙,心中疑惑,七层台上除了御遥圣君这位上古神女,方才那位出声的神女又会是谁呢?有资历的老辈神仙仿若有些猜到,却也不敢宣之于口。只默默朝着七层台拱手作揖。

而此时,咏笙咋咋呼呼地跑上七层台,将猎来的三头虎蛟呈给御遥桑泽看。

虎蛟浓重的血腥蔓延开来,其他人自是没有感觉,唯有靠在凌迦怀里重新睡去的相安受不住皱了皱眉。一瞬间雪毛犼现出了身形,直扑过去。

众人惊了惊,眼看就要撞到咏笙,御遥袖中金丝弦挥出,格挡了雪毛犼。雪毛犼识得金丝弦,更认得御遥,只好委屈巴巴地退了回来。

相安抖了一抖,彻底被惊醒过来,睡眼惺忪地望着周遭的一切,发现雪毛犼趴在自己身畔。

“怎么了,小雪?你出来做甚?”

“无事!”御遥笑道,“笙儿猎回一尾虎蛟,让雪毛犼看上了。”

相安揉了揉雪毛犼脑袋,拿了一叠点心喂它。遂而转身道,“是他今日噬了鲜血,便起了贪念。可是吓到笙儿了?”

“姨母!你怎么在这?”咏笙这才回过神来,“你、你怎么睡在舅舅怀中?我才离开数个时辰,这发生了什么?”

“笙儿——”背后御遥唤了一身。

“母亲!”咏笙回头拼命朝御遥挤眼睛,奈何御遥实在不明白,于是咏笙只好附耳于御遥,片刻才起身,低语道:“母亲,便是单纯为了舅舅,你也要劝劝啊!”

“笙儿,你去歇歇吧!”

咏笙听闻御遥此话,索性疾步过去,将正在理正衣衫的相安一把拉了起来,“舅舅,容我同姨母说几句话,之后要打要罚咏笙没有半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