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

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 第47节(2 / 2)

遗玉自然明白白姮的意思,却摇了摇头,只抱撼道:“浮涂珏上成双者方为天机,如今少主之名已散,便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了。神君之名在二十二万年前便上了浮涂珏,倒是少主之名,现于凌迦神君之畔,不过八年有余!”

“八年?”咏笙大惊,“姨母离开大宇双穹,踏入七海才不过八年。母亲明明告诉我,姨母在大宇双穹封闭之前,便已经爱慕舅舅多年。若是只有八年,岂不是说姨母是进了毓泽晶殿方才爱上舅舅的!”

“爱慕与爱,终是不同的。但多年爱慕与思念,一朝凝成爱恋,却是未尝不可!”遗玉解惑道:“浮涂珏从未错过,别扭的总是心和情。许是当年少主只是一份年少单纯的喜欢,却也因为多年执念终化成深刻的爱意。可反观君上,却是爱而不自知,亦或者言行皆随了理智,半点没有随心。于大义之上,自是英明的君主。可是于自身情感,到底也是委屈了自己。”

话至此处,众人便也未再言语。彼此心中都懂的,谁先爱上谁在已经相爱的两个人间,委实算不了什么。能够携手相伴方是意义。

遗玉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继续道:“我们夫妇昔年承了凌迦神君恩德,我夫君更是少主座下唯一的弟子。故而出岛归来,想还神君一个人情。我们本是去七海面见凌迦神君和少主,告知此事的,想着他到底位极神尊,如此提前知晓了,看看可有逆转的法子。却不曾想,毓泽晶殿已经封殿,半点消息也递不进去。”

“君上封殿了?”白姮望向拂章,两人皆是大惊。

毓泽晶殿,自四方君宴凌迦历劫封君,领司法司药双职之后,数十万年从未封过殿。如此行封殿之举,白姮和拂章心里都明白,可能不过有二,一则凌迦受了重伤,修为骤跌,便如当年的御遥圣君,需要清修;二则凌迦心志亦灭,于万物失了情感,便如当年的相安少主,九重宫门落下之际,未曾听到一声呼唤。

“君上封殿我们都未受到感应?”白姮疑惑道,“如此,七海尚是平静的。”

“不必太过担心,因是君上不想惊动七海。若他实在严重,便该封海,而不是单单封殿了。想来不日便会重新启开殿门的。”拂章话语吐出,脑海中却豁然想起不久前盘旋于九幽河上的那条苍龙,便对着白姮道,“你且留在此处看顾着,也可守着八部蛮神的消息。我去一趟冥府第六殿。”

“诸事小心!”白姮话音刚落,拂章便没了身影。

“可是出了什么事?”遗玉看着白姮眉间一片焦虑之色,“君上和少主此刻还好吗?也不知来不来得及通知道他们。两人自是真心的,如此情绝消散,怕是不单单情劫所致,应还有小人作祟……”

白姮转过身来,望着遗玉,又看了一眼坐着无甚精神的碧清,沉沉道:“少主失踪了,她与君上……她将婚书都烧了,离开了七海。”

“咳咳咳……”碧清的咳嗽声,更加严重了些,咏笙拍着他的背安抚他,亦被他拦了下来。他苍白着一张脸,待喘出一口气,方才开口道:“师尊失踪了……是何时的事?”

“已经快两个月了?”咏笙立在碧清身畔,絮絮道,“我们已经找了好久,至今唯有线索。”

白姮豁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落在遗玉身上,“圣母方才说,少主之名消散于浮涂珏,是何时之事?”

“七日前!”遗玉亦反应过来,“少主出事了?”

“你们为何这般说?”咏笙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因为少主烧书离殿,名字都不曾散于浮涂珏,便说明她尚未心死。可是七日前珏上名字消散,只能说明她已经彻底心死情绝。如此,便只能说明她遭遇了别的事情,受了打击。”遗玉缓缓道。

“那姨母、姨母会……”

“不会的,天未降落九雷,云亦未遮九层,便是没有神族君主羽化的征兆。”白姮沉声道,“只是,心死而身还在,不知少主到底承受了什么?”

第59章 红尘浊气5

髓墟岭中,相安靠在床榻上,一手捂在胸口,指尖微颤。

她凭着新生的痛意摸上胸口的那道伤痕,却也没感觉到什么突兀。比之当年在穹宇中被相阙以剑刃在皮肉上划下的粗糙伤痕,如今这条在她的感觉里简直如同不复存在。除了丝丝滋生出的疼痛和缕缕袭上心头的寒气,她都感觉不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半颗神泽之灵。只是到底整个人元气已经伤透,近日里,她愈发的昏沉和嗜睡。

她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心底更是明白,还有事尚未完成。冥府之中,那人的半身修为,还需等她去渡化。她强撑着站起身,凭借记忆摸索到了门边,却被一道结界挡了回来。将将跌倒之际,一缕白光现出身形,将她扶住了。

“小雪,你......”相安见雪毛犼又化出了人形,恐她消耗修为,便有些生气。

“安安,我就想叫叫你嘛!”小雪撒着骄,将相安扶到座塌上,抬头才发现相安脸色已经不是初初离开七海时那样苍白,而是开始呈出青苍色,仿若透明一般,随时都可破散开去。

“安安,你怎么了?我才离开几日,你如何便这样了?你...当真给了栖画半颗神泽之灵?”

“我已经服了你的碧水金珠,过两天便好了。”

“是谁给他们的胆子,敢要你半颗神泽之灵。”小雪浑身散出一股肃杀之气,一双原本浅碧色的眸子,颜色愈深,“还敢设这破结界困着您!”话毕抬掌就要劈上去。

“住手!”相安制止道,“设界之人乃是好意。”

相安感知自不会有错,自此次踏入髓虚岭,两次得沧炎相救。一次时寒疾发作,她虽神识模糊,却还是可以分清男女。施法救她的当时沧炎。后来取她半颗神泽之灵,动手的亦是他。两次均以纯正的神泽仙气护着她的心脉,相比栖画虽耗了自己大半的灵力渡她御寒之气,气息之中全是魔族气息,或者便是混沌不堪的气泽,沧炎想来其心未泯。

“好意?”雪毛吼轻哼了一声,“能好到哪去!”

“离我那么远做什么,过来我身边。”相安虚弱得连寻常说话都提不起力来,招了召手,示意小雪过来。摸着小雪的头缓缓道:“是沧炎设得,我记得他的气泽。”

“沧炎,不就是栖画的师兄吗,他们都是大坏蛋。

“你啊,虽然能化出人形了,到底难懂人心……说来我也越来越不懂了……”

“安安,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不管没关系,我能懂安安就好了……”小雪偎在相安腿边,才兴奋了片刻,便握拳垂地,怒道“偏这岭中寒气重得好似当年的寒域,困得我使不出灵力。若是出岭让我遇上,我便一口一个吞了他们。”

“安安,都怪我,我又没能护好你!”小雪将脑袋往相安身上蹭去,眼泪叭叭叭地落下来。

相安听着一颗颗珠子落地的声音,只无奈道,“快些捡起来,你的眼泪可都是宝贝!”

“还不都是你赠予的,若没有你渡化,又常日给我讲经说道,我如何能修道得道,练出一身宝贝。”

“到底是你自己的造化!”相安拨下三根青丝,捻成一股,又从自己广袖间掏出数颗和小雪手中一样的珠子,倾数交给她,“如今我不能视物,无法帮你串起来,自己串吧,皆是你平日哭泣落下的泪珠,我都帮你以清心咒渡化了,戴在脖颈,融于铃铛中,可帮你涨修为。”

“安安,你真好!”

“如今我只有你了,你切记不可任性。尤其是在此地,你十之八九的灵力都施展不开。更不可随意化出人形,太耗你元气了!知道吗?”

“嗯,我记下了!”

“那你同我说说,这几日我让你出去,于洪莽源各处巡视,可有……”相安话未说完,原本抚着小雪的头猛地一滞,捂上胸口。

“安安,你哪里不舒服,可是心口疼?”小雪站起身来,扶过相安。

相安捂着胸口半晌,忍过一阵晕眩,方才开口道,“不是神泽之灵的缘故,近来我总是晕眩,许是伤了元气,虚了些。”想了想又道,“你且说说,我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小雪又凝出一颗碧水金珠强行塞入相安口中,嘟囔着嘴道,“你且吞下了,我才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