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意思就是是因为有了孩子他才会费心教她剑法。
楚云梨不想跟她说话,一说准得吵起来。而且她目前虽然已经会剑法,却没有要让秦兰娇摸清她底细的意思,真要是想练剑,谢栎没空,门口还有谢十他们呢。
又练了一遍,现在是秋日,早晚凉爽,但午后还是挺热的。楚云梨练了几圈,浑身冒汗,正打算回去洗漱,就看到谢栎带着人进来了。
兴许是谢十已经跟他说了秦兰娇等着的事,看到她时,他一点没意外,“听说你有事找我?”
“是。”秦兰娇笑容满面,还伸手拉他,“夫君,是很重要的事。你坐下,我慢慢给你说。”
那边的楚云梨要走,也被她喊住,“你也过来听听,跟你也有关系的。”
楚云梨抱剑靠在亭子的柱子上,秦兰娇见谢栎对她爱答不理,也没了卖关子的心思,“南舞天天往这院子里送的药,其实是有毒的。”
谢栎和楚云梨对视一眼,他问,“你怎么知道的?她那是什么毒?”
秦兰娇从腰间解下一个小绣球打开,拿出里面的一颗小圆球,已经隐隐泛黑,“我不知道是什么毒,但肯定是有问题的。这个是我爹给我防身的,只要是不好的东西,我接触之后就会变黑。她对你没有好心的,看似温柔,其实裹含了毒。”
“这个世上,只有我是真心对你的。不贪图你的身世地位,只喜欢你这个人!”
表白完了,得意的看一眼亭子口的楚云梨,想要从她脸上看到诸如震惊不信之类的神情,确实看到了一脸平淡。还打了个呵欠。
“你不怕吗?”她疑惑问,“那汤我不知道有什么问题,但肯定是有毒的。”
楚云梨摊手,“我又没喝。”
懒洋洋转身进门洗漱,身后传来秦兰娇不解的声音,“夫君,你信我。那汤真有问题,你不能再喝了。”
恰在此时,屋中响起了孩子的哭声。谢栎想着楚云梨去洗漱了,就着急想进去看孩子。
最近这些日子他住在这院子里,每天都会看上好几遍。看着孩子一点点褪去红皮,肌肤变得白皙,最近还经常笑,无牙的笑也觉得特别好看。
那是他的儿子!
只要想到这个,心里就无比满足。
“我还有事。”他说完,起身就奔进了门。
又是几日过去,这天谢栎回来,面色无比慎重,找到了楚云梨,“我爹那边,吃了南越庄主送上的药丸,前几天我中招之后,特意去跟他说了,然后我爹试着不吃那药……”
楚云梨惊讶,“也熬不过去吗?”
谢栎认真看着她,“熬了三日,一开始还行,昨夜我爹让人捆住他,结果他自己挣脱了,去了后山劈了一夜,现在还在那边发疯。你能不能帮忙……”本来药出自南越山庄,请南信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够帮忙的,也就只有她了。
“有什么好处?”她问。
谢栎哑然,“他是孩子的祖父……”话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了。
谢长阑对于她这个儿媳妇,那是绝对没有多喜欢的。
而面前这人呢,别说对公爹,就是对他似乎也开始公事公办。“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当然是想要离开,但没有足够的自保之力,离开了山庄,谁都可以欺负他们母子两人。楚云梨想了想,“银子吧?”
谢栎立刻松口气,“这个好办。”
既然好办,楚云梨就拿着银针跟着他一起去后山,临走前抱上了孩子。
谢栎微微蹙眉,也没多说什么,伸手接过襁褓,由他抱着,两人从后门出去,往山上走。
后门不止一个,不过大同小异都是通往这一个方向,他们走出来的那个算是最大的,边上的小门……要是没看错的话,就是她当初看到的那个。而后门出来只有一条道,只能上山。
她有些庆幸当时自己没有贸贸然跑出来了。
后山的后面,是一片光突突的悬崖,此时正飞沙走石,谢长阑在里面翻转腾挪,偶尔飞高狠劈一剑,山上被劈出一条道来,气势逼人。
谢栎语气慎重,“昨夜就开始了。”
谢长阑控制着收势,几乎站立不住,勉强走到楚云梨面前,“劳烦你了。”
几针下去,谢长阑青筋暴突的脖颈间和手臂上都好了许多,呼吸也渐渐地平缓下来,看着谢长阑脸上的惊疑,她道,“其实呢,这药还是你们自己扛过去最好,要不然对那药依赖的时间会拉长。”
谢长阑面色不太好,“我试了,没有人能抗得过去!”
也是,谢栎说过他爹是当世的佼佼者,他都不行的话,大概也没什么人能熬过去。
谢长阑看着自己一晚上的杰作,几乎劈掉了小半个山头,面色难看,“这药能增加内力,当初我还花费了不少银子买来的。据我所知,秦海也买了。还有不少人都买了。因为价值不菲,能用得起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南家好聪明。
如此一来,岂不是被控制的各家能调动大笔银子的人,换句话说,就是各家的当家人。
三人回到山庄中,孩子是由谢长阑亲自抱回去的,于是,午后就传出消息,谢长阑特别喜欢这个孙儿,为其大办满月酒,不止如此,他还每日都要看看,所以,令其生母天天抱着孩子去请安。
倒不是他刻意传出的消息,而是他遍邀宾客大办满月酒,翌日还让母子两人去主院,再有谢长阑无论多忙,都会亲自叫了母子两人进去说话……众人猜测出来的。
而楚云梨,也是这时候走入了众人的视线中。
以前倒是听说谢栎有个失忆后娶的妻子带了回来,却没有人看到过真人。之后他还连娶两美进门,好多人都猜测她应该出身不高。
也是到了这时候,众人才知道她只是个孤女,不少人私底下感叹,果然无论如何都是子嗣要紧,要不是这个孩子,以她的身份,怕是一辈子都走不到谢长阑面前。
连续施针几日之后,谢长阑对她颇为礼遇,以前对她,那是可有可无根本不在意。现在就好多了,就是孩子,他也会抱抱,看着孩子吐口水,也会开怀大笑,有时候楚云梨都觉得,他这是真喜欢孩子。
“到时候我会私底下告知一些人,若是他们想治,到时候还要劳烦你。无论如何,我总不能让他们都被南家笼络了去,这不只是争面子,而是我们发现,朝廷有人暗中和南家来往……”谢长阑面色慎重,“如妘,此事很严重,关乎江湖上众人的性命,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