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舞捂着胸口,眼泪汪汪的看向谢栎,“哪怕她这么对我,你也还是看不见吗?成亲这些日子以来,难道一开始我们的恩爱都是假的吗?”
涕泪横流的控诉不止没让谢栎对她起怜惜之心,他的脸色反对更冷,“那汤怎么回事?”
“能有怎么回事?”南舞有些崩溃,“我不过是看妘夫人并没有给孩子戴上我给的项圈,就让丫鬟给她开了个玩笑,本也不是真的,既然她不领我这份情,往后那汤我不送了就是!”
她哭着转身跑了,临走前丢下一句,“你们别后悔!”
楚云梨翻身挡住她,“话没说清楚,你跑什么?什么叫我们别后悔?还有,不只是你们南家会医术,我也会一点点的,我给你塞的那玩意儿分明有毒,若是我没猜错,你这是急着回去解毒吧?”
“乖乖的,到那边亭子里坐上半日,今日这事我们就算是了了。”
南舞面色苍白,“你要与南越山庄作对?”
“不至于。”楚云梨态度悠闲,“就像是你说的,不过是玩笑嘛。”
这时,谢栎出声,“你过去坐!”
“连你也不信我?”南舞面色更加苍白,“我对你如何难道你不知?”
谢栎哪里不知?他太知道了好么?
要不是楚云梨,现在他说不得还在喝她送的汤呢。
那药就是那么神奇,若是丝毫不怀疑的人,只会觉得无比美味,而且时时刻刻想喝。再说,谢栎也不相信自己的妾室会给他送毒汤,没必要啊。要是想杀他,法子太多了,何必先嫁了才对他动手?
只要她不走,楚云梨就不着急,抱臂闲闲看戏。
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因为他们还不知道南家那边到底把这药用去了哪儿,毕竟问他们买提升内功的药这种事情,等闲人也不会往外说。
所以,他一时间没回答,只道,“孩子安危要紧,多仔细都不过分。”
南舞眼泪流得更凶,“甘草,帮我泡壶药茶来。”
甘草就是那个被楚云梨伤了脖子的丫头,闻言飞快跑了出去,一刻钟不到已经端着一壶热茶过来,路过楚云梨时,她伸脚一绊,甘草不至于摔倒,但茶壶却落在了地上。
南舞的眼圈周围已经泛起了黑色,一看就已经中毒了。看到茶壶落地,她闭了闭眼,“你想要怎么样?”
楚云梨看向谢栎,“你怎么说?”
谢栎沉吟,半晌道,“送南夫人回去。禁足!”
“还有,凡是她院子里的所有药材,全部搜走。”
楚云梨冷笑,补充道,“她新种的花草或者药草通通都拔掉。”
无论南舞愿不愿意,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看着谢十带着人押送她离开,楚云梨提醒道,“那药材真不能让她碰了。别觉得她不会武功,真正善毒的人随手就能杀人。”
谢栎面色慎重了些,“那她自己身上的毒……”
楚云梨冷笑一声,“她就是死了也不冤枉。”再说,善毒的人被自己的药毒死了才是笑话。
上一次南舞被禁足,底下的丫鬟想要采买东西或者送汤都是可以的,禁的只是她自己。而这一次,别说丫鬟,就是粗使婆子,那都是出不来的。每日的饭菜都由外面送进去。
就在她被关的当日,就有不少人溜达到她的院子门口想要见人。见不到就不肯走,甚至还有人找到了谢栎。
谢栎也是这时候才知道,除了晕倒在床上的谢葫,他的三弟四弟都喝了她的汤了,乍然喝不着了,才觉得有问题。
两人一脸焦急,“大哥,让她先帮我们解毒吧?”
谢栎一本正经,“解不了,扛过去自己就好了。”
他说的是实话,但落在两个弟弟的眼中就是不拿他们的性命当一回事了。
于是,两人还去找了谢长阑,之后又找了楚云梨过去。
当初天下第一美人嫁入景阳山庄,不少人扼腕叹息,不过谢栎算是人中龙凤,除了连娶二美让人诟病之外,还真算得上郎才女貌。
最近,外面有消息传出,说谢栎把美人娶进门之后放在一边,反倒喜欢当初他带回来的村姑。他喜欢谁众人管不着,但冷落第一美人就不对,竟然好多人到山庄中为南舞讨公道。集结起来,足有两三百人。里面还有几位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名姓的人物。
早在这些人还没到达山庄,谢长阑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找了楚云梨两人过去,“就算她是第一美人,也已经嫁人了。这些人不至于……要我说,他们兴许是被南家动了手脚了,非要找南舞解毒。”
“大时候我会找了他们详谈,如果愿意花银子解毒的话,还要麻烦你。”最后这句话,是对着楚云梨说的。
“如果不愿意的呢?”楚云梨好奇。
“他们的最终目的是要人。”谢长阑看着儿子,“到时候把人给他们。”
有人上门找茬,景阳山庄就把美人送出去了,好说不好听吧?
不过想来谢长阑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他们带了人走。想了想,她问,“看这样子,南家也是参与了的。”
“是啊!”谢长阑叹气,“紧要关头出了这种事,不好处理。”
哪怕有大批人集结而来,景阳山庄丝毫不慌。楚云梨现在已经满月,除了救人带孩子之外,精力全部的用在了孩子身上。
无论白天黑夜,她都自己带孩子,这日晚上,刚刚哄睡了孩子躺下,就听到门口处有动静,然后就是一股药味。
楚云梨睁开眼睛,她可不是干等着的人,拎着枕头边上的剑起身就过去开门。
对着这屋子使药,她自己倒是可以屏息,孩子怎么办?
凡是对着孩子动手的人,她是一刻都不能忍。
打开门对着转身就跑的黑衣人一剑劈了过去,其实她隐隐有些兴奋,自从练剑以来,还没有真正和人动过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