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好多人一片嘘声,要不是她面前正对着的是楚云梨两人,早已经有人过来给她披衣了
地上的女子却谁也不看,只盯着柳绍,眼中满是泪花,惹人怜爱。
看她这副模样,柳绍单薄的身子上前,挡住楚云梨的视线。
女子不起身,也不说话,只泪眼朦胧看着柳绍,眼泪越落越凶。楚云梨皱皱眉,探出头问,“这位姑娘,你认识他?”
女子一怔,摇摇头。
楚云梨眉心一松,“既然不认识,你趴在地上不起来是怎么回事?等着我男人拉你吗?”
不止如此,她还看向身旁的掌柜,“你们家久了有人挡道,你就这么看着?”
掌柜告了一声罪,飞快上前,招呼伙计,“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这位姑娘扶起来呀!”
全是男人上前去扶也不像话。伙计上前两步,面面相觑顿住。
彩蝶见了主子的眼神,上前去扶,“姑娘站好,千万别再摔了。”
女子起身后,对着两人一福,“多谢这位爷……”
楚云梨冷哼一声,“没想到你除了不怕冷,眼睛还不好。是我的丫头扶你起来的,你对着他谢算怎么回事?”
柳绍没看那女人,伸手扶楚云梨,柔声劝,“别生气,我都不认识她,我们回家吧。”
从头到尾,他愣是没看那女人。
女子哭得更加厉害,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那是百花楼的前头牌梦情姑娘……”
隐约间有声音飘过来,楚云梨心下了悟,那女子确实美貌,说是曾经的头牌并不为过。花楼的头牌过气后日子都不好过,但跑到酒楼门口摔倒在两人面前,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临上马车前,楚云梨吩咐,“去查一下怎么回事?”
护卫领命去了。
进了马车坐好,楚云梨笑看着旁边的人,“方才你挡我做什么?不会你真看上她了吧?”
柳绍脸都黑了,“我那是怕你看上她,你不就喜欢这种柔弱无辜的人么?”
楚云梨:“……谁说的?”
柳绍眨眨眼,不答,伸手把她揽入怀中,“靠我怀里,不颠!”
这还要谁说么?
他自己就是这模样被她捡回家的啊!
两人到家没多久,楚云梨正在厨房安排晚上的饭菜呢,护卫就回来了,“姑娘,属下问出来了,老鸨子一开始不愿意说,属下多给了银子,她才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问她借了梦情姑娘,已经送回去了。”
“属下问了她那女子的长相……”护卫掏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楚云梨打开一看,画工虽粗糙,但也看得出眉眼和陈氏有些相似。
没想到这女人还来搞事!
她把那什么梦情放在柳绍面前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要是楚云梨性子娇纵,什么也不问只生气,大概就如了她的意了。
还有更要紧的,若是柳绍真是个好色的,当时忍不住上前披个衣之类……她得更生气。夫妻之间兴许因为此事就起了嫌隙了。
简直就是损人不利己!
果然,上辈子能对陆婉娘赶尽杀绝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如此,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披衣这种事情放柳绍身上不可能,放方远烈身上,还是可能的。
想到这,楚云梨笑容灿烂,吩咐道,“去,把那什么梦情也借过来,去方远烈面前摔一跤。”
吩咐过护卫后,她便不多问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陆成富又念叨了她一通,让她以后别出门。
于是,楚云梨就真的不出门了。她也并不是喜欢做生意的,能够休息,谁想干活?
接下来她就再没有出门,柳绍整日陪着她,两日后,护卫进门,低声道,“昨日梦情姑娘摔了,方二少爷当即就帮她披衣,还亲自送她回了百花楼,不知怎么说的,方二少爷昨天就去帮她赎了身,带回了方家。”
楚云梨扬眉,嘴角微微勾起。
陈氏只是一个寡妇,哪里及得上人家花楼中的女人,做过头牌的女子,脑子都聪明着,那天摔倒在两人面前的时候,她怎么没说自己的难处呢?
那是因为她看出来求柳绍没用,再说了,岚城人都知道柳绍入赘,她跑到了陆家来,岂不是自讨苦吃?
方远烈就不一样了,他如今可还没妻室呢。
成亲两个多月后,楚云梨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算算时间,感觉这肚子大得有点太快了。陆成富有些担忧,想要去康和堂请老大夫,结果老大夫这两天摔了腿,不愿意出诊,于是,他便特意腾出来半日,亲自带着楚云梨去康和堂把脉。
楚云梨自己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般情形下,头胎的女子四个月除了腰粗一些,衣衫穿厚些的话是看不出来的。她之所以显怀这么早看起来如六个月的肚子,是因为腹中是双胎,这么多次,她还从来没生过双胎,倒是接生过,好好养着,肯定能平安生下孩子。
但是落在别人眼中就不同了,就是康和堂的老大夫额头上的褶子都深了许多,把脉半晌,时不时看一眼楚云梨,又看看她肚子,眉心紧锁。
老大夫这副模样,可把陆成富吓得不轻,“大夫,到底如何?我女婿身子弱,对孩子有没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