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子好奇打听,推了一把含情,“哎,你不是说,你是被冤枉的吗?结果怎样?”
含情侧身躺在干草上,一声不吭。
楚云梨勉强能靠了,闻言嗤笑一声,“毒害婆婆的人,想要出去,做梦比较快!”
含情翻身坐起,恨恨道,“都怪你!”
楚云梨扬眉,“我明白,你怪我不老实认罪,没老实吃了那碗饭嘛。”
“你别得意!”含情怒气冲冲。
楚云梨笑了,“我就得意了怎么样?我什么都没做,大人眼明心亮,自有公断!”
见她满脸自信,周氏靠了过来,笑着问,“还没问你怎么进来的呢。”
楚云梨才不会帮含情掩饰,在含情杀人的目光下,浅笑着把她做下的那些事情说了。一开始众人还听得津津有味,渐渐地脸色就不对了。
然后,牢中安静下来。
翌日一早,衙差就来领了她们,一路拖着去了公堂上。
刘大人已经查明了真相,到这里只是例行再问一遍而已。
上辈子的陈春花被拖过来时,已经半死不活,口不能言,被衙差拉着手画押了事。而这一回,情形大不相同了。
当听到上首刘大人说到“陈氏春花被冤入狱,现已经查明真相,凶手另有其人,立即放归家中”时,楚云梨的眼睛一酸,有温热的东西一路从脸颊滚落。
这是陈春花的情绪。
她也觉得委屈了。
心甘情愿给儿子顶罪和被迫认罪是不同的。
楚云梨抹了一把脸,磕头道,“多谢大人。”
接下来就是于同喜,他包庇杀人犯在前,诬赖在后,还默认儿子毒哑发妻,被罚四十大板。
含情毒害婆婆,罪证确凿,被判了十年。
于福最重,先是杀人,后想要脱罪将罪名推给母亲,又伙同妻子想要毒哑母亲,让母亲不得不认罪。桩桩件件骇人听闻,罪孽深重,判了秋后处斩。
刘大人说完,于福就晕了过去。衙差上前拖走了三人,于同喜恨恨地瞪着楚云梨,直到板子上身,忍不住惨叫出声。
楚云梨趴在地上,正等着衙差过来送她回家呢,面前就蹲下一个人,正是陈冀青。
他一脸心疼,伸手来扶,“姨母,我带你回家。”
围观的人很多,见陈冀青扶着人出来,都忙退开一条路,于家发生的事情早已经传开,众人都知道陈春花险些被儿子儿媳下了哑药,好在她怜惜隔壁的老大娘把饭送了人,虽躲过一劫,却也让老大娘受了罪。
上了马车,半个时辰后,直接到了陈家的院子外,热水已经备好,有婆子帮着她洗漱一番,出来后大夫已经到了,重新开了方子上了药,楚云梨疲惫不堪,放心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外头阳光明媚,身下被褥温软,比起前两天此时安逸得如做梦一般。
她刚动,门就被推开,一身细布的婆子走了进来,“夫人,可有哪里不适?肚子饿不饿?”
其实哪里都不舒服,身上的伤很疼,痛得人烦躁,不过养伤这事得慢慢来,楚云梨叹口气,“先吃饭吧。”
睡过之后,她好了许多。
稍晚一些,陈冀青来探望,“姨母,您安心住下,有什么想要的就吩咐林嫂子,她会照顾你。别觉得不好意思,我专门请她照顾你,已经付了工钱的,要是您不使唤,可不划算。”
闻言,楚云梨忍不住笑了,他会这样说,和曾经陈春花抠门的性子有关。
要是陈春花在这里听到他这话,指定再不会客气。
楚云梨安心住下,期间陈冀青的未来岳家还来探望过她一次,住了五六天后,她勉强可以起身走动了。
晚上,陈冀青回来陪她用饭。
桌上气氛不错,饭吃完了,楚云梨笑道,“冀青,谢谢你救我回来。”
闻言,陈冀脸一红,“姨母,别说这种话,爹娘没了,多亏了你帮我,我才能有如今。”
楚云梨笑了,“我要回家了。”
陈冀青欲言又止,“姨母,您安心住下,养好伤再说。”
他这态度不对啊。
楚云梨好奇,“出什么事了么?”
见他不答,想了想又问,“是于家那边?”
陈冀青面色难看。
楚云梨真心好奇了,“你倒是跟我说说呀,要是不说,明天我回去,也一样会知道,你说了我还能有个准备。”
陈冀青踌躇了下,“姨父那边找了个女人照顾,他挨了四十板,不能动弹,那女人贴身照顾……”
闻言,楚云梨恍然,不是夫妻,谁会这样照顾?
于同喜本身就有问题,真没有人照顾,他就不能找个男的?
“那我就更得回去了。”楚云梨冷笑道,“我嫁入于家二十多年,天天早起帮着做包子,他于同喜还想找女人伺候,美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