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楚云梨掸了下身上的灰,“就要打扫好了,明天就请人修缮。”
陈冀青看了看比陈家还要稍微大一点的铺子,“姨母,您打算自己做生意?”
“当然。”楚云梨毫不犹豫,只靠租金,只能保证自己温饱。
陈冀青不置可否,这些日子他也算看出来了,姨母比起原来更加有决断,不需要别人帮着出主意,“要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过来找我。”
午后,楚云梨正在把木板搬出去,就见意娘在不远处偷偷往这边看。
她人没过来,楚云梨懒得搭理。
还没走几步,意娘就追了过来,“嫂子!”
她走到屋中,左右四顾,嘴上道,“于大哥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让你去看看阿福。”
那混账玩意儿,陈春花自己都不想多看,楚云梨也懒得去辣眼睛,“阿福他爹又没死,他自己怎么不去呢?”
意娘叹气,“于大哥伤还没好呢。”
楚云梨充耳不闻,假装没听见这话。
意娘也不生气,试探着问,“嫂子,你买着铺子花了不少银子吧?这个地段,至少要一百两……”
听了这话,楚云梨怀疑她会跑过来,根本就不是让她去探望于福,而是过来探听这房子的虚实。
这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楚云梨坦然道,“一百二十两。”
意娘眼中满是艳羡,“嫂子真厉害,能攒这么多银子呢。”
凭着陈春花自己,肯定是攒不下的。这么多年,她的私房银子也就一两多,买身鲜亮的衣衫可以,再多的事就做不了了。
楚云梨似笑非笑,“不用打听了,于家反正是没有这么多的,至于我银子的来路,凭什么告诉你呢?”
“回去告诉于同喜,既然大家各过各的,就已经不相干,眼睛少盯着我。你也一样,我心甘情愿和离,是恶心了于家,可不是怕了你。”
意娘尴尬,勉强笑道,“嫂子,你误会了,我们没有盯着你,我只是好奇多问一句,你不说就算了,何必说这样生分的话……”
“不是生分,是实话!”楚云梨打断她,“没看出来我对你满满都是不耐烦吗?懂不懂看人脸色,非要我让你滚,你才明白?”
这一下,意娘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了,想要说什么,在楚云梨冷然的目光下,又觉说什么都不合适,只得转身,落荒而逃。
有的人就是这样,你跟她客气,不好意思撕破脸,她就能厚着脸皮登堂入室。
接下来,楚云梨找了人修缮铺子,至于做生意,她也没想做别的,就卖包子!
等她包子铺开张,于同喜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婚期也到了。
于家成亲,因为银子不多,且又是二婚,只是请了邻居和亲戚上门,并没有大办。
楚云梨没去,倒是听说于家大喜之日,去了一个意外的人,自称是含情的姐妹含绣上门送贺礼。并且,提出想要看看含情的新房。
可惜,因为于家银子不多,于同喜没法再置办新房,就用了儿子的。
所以,含绣想要看的屋子,正是于同喜的新房。大喜之日,一个花楼出身的女人想要看新房,别说意娘不答应,就是于同喜也觉得不合适。
最后,含绣没能进去。
外人提及此事,当是闲话说了。
可楚云梨听到后,就知道含绣应该是去那屋中拿含情留下来的匣子的。
含情入狱突然,去的时候明明说是配合问案,谁能想到去了就回不来了呢?
楚云梨卖的包子,并不全是于家的方子,她经历了那么多,一个好吃的包子配方还是拿得出来的。事实上,别看陈春花嫁入于家多年,每天的包子馅都是于同喜自己和的,并不假手于人。她又不是个心眼多的,并没有特意要学,于家的方子她根本也不知道。
包子铺一开张,生意很好,好多在那边买菜的人还会特意绕过来买她的包子。
每天卖掉足有千个,楚云梨才不会如于家那般舍不得请人,她和于同喜一般,馅是她亲手和。至于揉面和包,请两个大娘帮忙。
甚至她都没有卖,点好了数,给请来的人卖。
包子铺生意再好,她就负责采买和配馅料,其实挺空闲。
这日午后,包子卖得差不多,楚云梨坐在铺子里,看着两个大娘备菜,却有人走了过来。
大娘抬眼,未语先笑,“买包子么,要什么馅……”
接下来的话就说不出了,因为站在门口的,正是于同喜。
此时他满脸寒霜,脸色实在不好,死死瞪着楚云梨,“你偷了我的方子!”
楚云梨:“……”
她站起身,走到蒸笼前,拿了个肉包给他,“尝尝。”
于同喜愤愤,接过就咬,鲜美的汤汁入口,他顿时怔住,低下头去看包子,看起来是差不多,但味道确确实实和于家的包子不同,要好吃得多。
“你哪来的方子?”
楚云梨抱臂,“关你屁事!”
于同喜:“……”
“你有这样的方子,为何以前不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