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当寡妇挺好!”楚云梨羞愤道,“三公子,我们素昧平生,你说出这种话,是想要侮辱于我吗?”
三公子哑然,“我是好心……”
“我这马车有问题吗?”楚云梨打断他,“要是没有的话,能不能放行,我还要赶路呢。”
若是面前的人真是甫花山庄三公子,楚云梨是不会这么说话的。但是面前的人是许良新,他本就心虚,被呛了后,应该也不敢计较。
果然,三公子唇抿紧,挥手道,“马车中没有那人,放行!”
马车缓缓走动,至少在目前,许良新没有要杀许家人的意思,甚至还有些放不下,话里话外地打听。
可惜楚云梨偏不想让他如愿,只字不提许家人。
到了傍晚,到了一处小镇,众人停下来过夜。
龚恬儿带着孩子过来,试探着问,“出镇的时候,三公子跟你说了什么,那么久都不让你走。”
楚云梨看到她眼中的狐疑,立即恍然,外人眼中,龚玲儿和三公子的关系,中间要隔一个方家。“没说什么,看到我车中有孩子的小玩意儿,问我家中是不是有孩子?听到我是寡妇,还给我道歉来着。”
提起这个,就不得不提那半马车的礼物。
一开始,方家打算让龚恬儿母子两人和龚玲儿一架马车。结果,走之前的那天,她出去一趟回来后,足足塞了半马车的东西,根本挤不下三个人。方家不得不再龚恬儿找马车。
龚恬儿有些疑惑,许家让寡居的儿媳妇出远门就很奇怪了,还拿那么多银子给她祸祸,就这么信任她吗?
“给你道歉?你以为三公子是个好人吗?”龚恬儿一脸不忿,“他帮着齐娇,齐娇帮着柳菁欺负我,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其实,早在五长老非要柳菁和方溧搬去甫花镇,龚恬儿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人家都不用做什么,直接拿剑比划几下,她可不就乖乖滚蛋,顺便还要带上孩子。
不带都不行,一个小孩子留在方家,都不需要直接动手,直接风寒不给看大夫,小命就没了。让人明晃晃抢了男人,龚恬儿怨愤难平也正常。
楚云梨扬眉,“你这个话,应该在方家的时候就说出来。”方家在甫花山庄脚下,要是敢说,她是服气的。
“我就知道你在看我的笑话。”龚恬儿愈发恼怒,“看我灰溜溜被赶回来,你私底下是不是在笑我?”
楚云梨无语,“你想多了。”
她压根儿就没在这个妹妹身上费太多心思,怎么会私底下琢磨她呢?
龚恬儿冷哼一声,牵着孩子进了门。
后面的龚父指挥人卸行李,此时上前,叹气道,“你妹妹心情不好。要是说了难听的话,你别跟她计较。”
楚云梨:“……”
当初龚玲儿一夕丧夫,又被公公婆婆为难。她也没对谁说难听的话呀,龚父那时候也没有特意照顾她情绪。
可见这女儿和女儿,还是不同的。
好在龚玲儿对于亲爹也没要求。
已经过了年,路上的积雪大半都化了,比之来时,回去的路要好走得多。一路上挺顺利,就在正月底,三驾马车回到了喜来镇。
楚云梨没去龚家,风尘仆仆地直接奔了西山。
看到她的马车回来,别说许平安,就是许家夫妻两人都挺高兴。周氏张罗着让人给她烧水,许父让人下山采买菜色。
等到楚云梨洗漱完,正堂中饭菜已经上桌。
许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三人兴致勃勃,许平安吃着楚云梨路上买的零嘴,拿着小玩意儿把玩。
许父好奇问,“甫花镇什么样子?街上有学武的人吗?”
楚云梨含笑一一说了。
周氏憧憬不已,“真有姑娘家夜里还配剑在街上走?”
“是,临近过年,镇上很热闹。”楚云梨话锋一转,道,“就是方家喜事的当晚,甫花山庄的三公子让人踢飞了,表姑娘洒药出来被人家拍回了脸上,当即脸上就生疮流脓,很是可怖,之后镇上就不太平,山庄天天都在拿人。我们出镇的时候,还有人专门在镇口一一查验。”
许父皱起眉,“这么严吗?”
楚云梨点头,“对外我只是普通妇人,查看的人只看了一眼就准备放行。就在马车要走的时候,三公子到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三公子看到马车中我给平安买的东西,多问了几句。还说他也是屏城长大,和我算是半个同乡。”
她又把当初在龚家方溧说的,三公子自小失散,几年前才找回的话说了。
周氏哑然,“这样的山庄,怎么会弄丢了孩子?”
许父不以为然,“那谁说得清呢?权贵之家,孩子也不单纯是孩子,里面牵扯许多利益,腌渍的事情很多。”
俩人说话时,面色平淡,只当这是别人家的八卦,并没有把那三公子和自家的人联系起来。
许父又问,“那山庄招收弟子严格吗?咱们平安能不能去?”
“能去。”楚云梨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碗筷,“只是做了弟子就没那么自由,每日从早练到晚。我们去了后,明岳就是在方家乔迁那日告了假下山,之后再没见到人。甚至都没能跟我爹道别。”
“那还是算了。”周氏立即道。
儿子去后,在她心中没有人比得过许平安的地位。本来她就不想让孙子去拜师,现如今更是直接打消了念头。不止如此,她还威胁许父,“要是你让平安去,我就不活了。”
许父:“……”我也舍不得啊!
“不去,行了吧!”
三人都有劲装,翌日就都换上了,夫妻俩乐呵呵地看楚云梨教孙子舞快剑,眼看着孙子进境飞快,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