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
她是真没想到,在自己对林家态度这么强硬的情形下,居然还敢有人来劝。
边上的妇人赞同:“谁都有老的时候。你做的事,孩子都看着呢。你总不想以后你老了,他们也这样对你吧?”她扫了一眼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院子和那边郁郁葱葱的菜地,道:“你如今的好日子,可都是林家给的。做人可不能忘本,你只要分出一小丢丢银子,就能让林家过的更好……”
妇人:“……做人别这么犟!大家在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别把自己的路堵死。我一个外人都去帮他们洗衣裳了,你就看得惯?”
楚云梨嗤笑一声:“我看得惯啊。我又没让你帮忙,咱们俩之前都不认识,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话?”
妇人一咬牙:“你可别逼我!你这么不孝不悌的人,村里就该赶你出去!”
楚云梨气笑了:“那你倒是赶啊。”
村里的人,都不会那么刻薄。说实话,罗红月对林家人确实凉薄了些,但他们不知内情,怎么好强求人家?
再说了,这帮不帮忙,愿意帮几天。那都是自己的事。凭什么要求人家去帮?
直白点说,村里人虽然觉得罗红月不对,但也没到把人赶出去的地步。
那边还没个结果,楚云梨已经搬家了,直接搬去镇上的山脚下。
那山脚下圈出了一大片荒林,拿来养鸡,凡是有心的人都打听得到那是镇上烧鸡铺子的东家买下的。前面的院子也是东家想要造来自己住的。
一直没人搬进去,镇上的人都认为东家应该是府城的富贵人,想要散心了才会来住。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村里人!还是林家那个不要的媳妇!
她哪儿来的方子呢?
没有人知道,也没人来问。
村里人只后悔,当初没和她搞好关系。
再凑!上去,人家根本不搭理了。青砖做的高墙大院,人家不乐意见,压根儿就见不着。
两个孩子一周岁,都会走了。楚云梨搬去镇上后,重新请了个婆子帮忙做饭。
对于村里的消息知道得就少了,但却拜托了李嫂子盯着林家。
丧事还是村里人帮着办的。
她走了没几天,林父也因为受伤太重一直没好好治,没了。村里人又凑着帮着办了一场丧事。
林老头的骨头没银子请大夫,最后没能养好,根本不能走。一开始有村里人帮忙还好,后来村里人不再去,他就只能在地上爬着试着做饭。不过几个月,也没了。
倒是林合粮养好了伤,只是整个人颓废不堪,腿也有些瘸,一直没能再娶,饥一顿饱一顿的,偶尔偷鸡摸狗,成了村里有名的混子。人憎狗闲的,说实话,到了最后,甚至有人巴不得他立刻去死。为妨被他偷,村里养凶狗的人家都多了。
村里人帮林家办了许多场丧事,都是看在同是本家的份上。林合粮虽然是林家人,但他搞出了那些事后,村里谁也不愿意帮着安葬了。最后,一条破草席子卷了,埋在了村外的小树林中。
至于周氏,后来四处辗转嫁人,但镇上的人都知道她做过的事,人家对她都只是利用,并不敢真把她当家人。可以说,周氏之后几年从未得过真心,不到四十岁就郁郁而终。
至于镇上的赌坊,两年后直接被知府大人全部查封,里面的打手凡是犯下事的,全部依律法处置。
楚云梨的烧鸡铺子开满了府城辖下各处。许多人想要模仿烧鸡的味道,却始终差了些。提及罗家烧鸡,都会称赞一番。
罗红月人生堪称传奇,两个孩子长大之后,读书上颇有天分,最后都科举入仕。
许多年后,都还有人议论一门双进士的罗家,一提起罗红月,众人先是敬佩,然后就会有人说林家的眼瞎,好好的孩子,居然想要送人。好好的媳妇,不知珍惜,不是眼瞎是什么?
第991章 养子的继母1
带孩子挺费神,好在两个孩子懂事早,稍微大一点之后,也不用楚云梨多费神了。
后来的几十年,楚云梨并不累,所以,她并没有多休息,看着脸上带着愉悦笑容的罗红月渐渐淡去,打开玉诀,罗红月的怨气:500
罗深的怨气:500
罗逅的怨气:500
善值:209760+2500
两个孩子都有善值,那上辈子两个孩子应该都没能善终。
好在,这辈子有她护持,两个孩子都过得不错。
楚云梨再醒来时,发现自己站着灶前,锅中突突的熬着粥。边上的锅中还蒸着蒸笼,她手上拿着刀,左手按着一块肉,她来之前,原身应该正在切肉。
要不是在厨房中的摆设和门口的位置不同,和罗红月在厨房的情形几乎是一模一样。
只是几乎,现如今她腹部平坦,并没有大腹便便即将临盆,而灶前还蹲着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此时正往两个灶中添柴,边上放着柴刀,得空的时候还要顺手劈柴。
楚云梨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厨房中的摆设和院子里的情景,很普通的农家小院。看得出来,原身在做饭,并且,厨房中不止有肉,还有街上买来的烧鸡和酱肉,这样的饭菜在庄户人家算是顶好,要么是逢年过节,要么是家中有贵客。
听着外头房子里传来的说笑声,应该是后者。
她顺手继续切肉,心里盘算着是去茅房呢,还是找机会回房,就听到灶前一声惊呼。
楚云梨抬眼,就看到那孩子的刀劈上了脚,本就露了脚趾的破鞋子瞬间被染红。
与此同时,楚云梨心里一阵抽痛,她面色微变,急忙忙上前死死捂住伤口,按压了腿上几处穴位,又撕了男孩身上打了补丁的衣衫把伤口包了。她没有记忆,但觉察得出,这男孩儿对原身应该很重要。
所以,这伤无论如何也得处理好。想到此,她蹲在男孩面前:“我背你去找大夫。”
男孩脸色苍白,闻言愣了下,拒绝道:“娘,你没有银子……这伤不要紧,只是破了皮,我没觉得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