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吉富想要躲,可根本就躲不开,被他一拳头打砸在地上。半晌爬不起身来。
蒋四和林荷花直接闹的那些事人尽皆知,此时他也不怕丢脸了,当着众人的面,拽过满脸红肿的林荷花:“大家伙评评理,你们说这孙吉富到底是不是人,他竟然和荷花暗地里来往!”
“你别胡说,没有的事。”孙母早就猜到会有今日,心中一直提着,也想过各种应对之策。可事情真的到了跟前,她心头还是止不住的害怕。
蒋家人太多,他们打不赢,只有挨打的份。
“老子说有,那就有。”蒋四气得脸红脖子粗:“你们见过有人把这种事往自己身上说的吗?若不是真有那些龌龊,我会把自己的脸皮扯在地上踩?”
这也是实话。
众人看着林荷花的眼神都不对了。
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千夫所指,林荷花也一样,察觉到众人的视线,她愤然起身想要跑。
本来她是不敢抬头面对众人的,这么一跑,眼神肯定要找路啊!就在寻路的时候,无意中一抬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大姑子。她本就不愿意承认自己偷人,此时福至心灵,忽然指着楚云梨大喊:“是你污蔑我!你没安好心……”
众人的目光唰地落到了楚云梨身上。
楚云梨面色淡淡:“我早就发现了你和孙吉富暗中来往,那时候说要告诉蒋家,其实是为了吓唬你的。不过我当时确实告诉了孙家人,也是不想槐花被蒙在鼓里……这都过去有一个多月了,你问一问村里其他的人,有没有听到我在外头乱说?”
那还真的没有。
就连周大娘那边楚云梨都没有说。
除了孙家人之外,也就是蒋家找上门来,众人才得知此事。
说真的,要不是蒋家人自己不要脸乱说,外人也不会知道。
蒋四最近日子过得堪称水深火热,镇上的活没那么好干。他经常回家里,可所有人都看不惯他,他做梦都想把家里的银子还上,不欠他们的,到时候谁也不敢对他大呼小叫。
所以,他今日到这里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银子。
“孙吉富,你要是个男人,做下的事就该自己认下。”蒋四猜到了一些孙家人的想法,振振有词道:“你看我媳妇生了两个儿子,自己也想生儿子,所以才会找她?是不是?”
他把这件事情拿出来换银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在众人的目光中,蒋四只觉得特别的难堪。
难堪之余,又满心愤怒,要不是管不住手脚打伤了人,他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如今孙吉富偷了他媳妇,他打人本就应该。当即便不再客气,下手越来越重。
孙吉富整个人都在地上打滚,不停地开口求饶。
可蒋四根本就不听。
他们曾经是一家人,现在虽然不是了,可这种事,外人终究不好插手。也是看到地上的孙吉富都开始吐血了,这才有人上前阻止。
蒋四不再动手,恶狠狠道:“你说这事怎么解决?”
孙母也算是看出来了,蒋家闹上门来,归根结底是要好处。但孙家这段时间开销甚大,于孙母来说,要银子比要她的命还难。她看了看受伤的儿子,咬牙道:“你胡说。吉富他……他根本就不可能与荷花有什么。”
此话一出,楚云梨惊了。
她是真没想到,孙母为了银子,竟然愿意连儿子的隐疾都往外说。
不止是她,边上的槐花也没想到。
孙母就在二人惊愕的目光中,一字一句地道:“吉富从秀云生下的那个死胎之后,就不行了。”
楚云梨:“……”真能编啊!
槐花顿时就不满了,如果说孙吉富看到之后就不行了,那她孩子哪来的?
她可没有偷人。
她曾经做过寡妇,对名声格外看重。当下就要开口反驳。
孙母看出来了儿媳的想法,这才发现自己为了撇清关系,把时间说早了一些。怕儿媳说的话更对不上,她率先道:“偶尔也能行,但是在槐花落胎之后,彻底不行了。他们小夫妻其实不是槐花不能生,而是……这种事情,反正我不打算往外说的,可蒋家非要把这些脏水往我们家人身上泼,我实在忍不了了。”
说着这些话,孙母满脸都是泪水:“我们家遇上这些事已经够倒霉的了,蒋家欺人太甚。”
如果真是如此,那蒋四确实是太过分了。
孙吉富脸皮涨得通红,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林荷花都傻了。
不过,孙吉富不行,总好过二人暗中苟且。她哭着道:“我也不知道流言从哪来的,反正我没有做过那些事,要是有人敢在暗地里编排我,那我就去死。谁要是逼死了我,等我做了鬼后,我就天天去找她……”
声音凄厉,听着挺吓人的。
周围一片安静。
众人都没想到会有这番变故,蒋四气得七窍生烟,狠狠一脚踹出:“孙吉富,你他娘的还是个男人?”他开始耍混:“我不管,反正你睡了我女人,你今儿要是不给我说法,这事就没完。这男女暗中苟且告上公堂,也会被入罪的。”
孙吉富低着头。
他真的后悔了。
当初就不该听母亲的话,如果没有和林荷花暗中来往,蒋家人就不会找上门。蒋家人不来,他那什么的事就不会传出去。
今日过后,他在村里还怎么做人?
孙吉富只要一想,就恨不得跑到山上去住山洞,从今往后再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