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点。”邹云端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比了很短的距离,“就这么多。”
我捏住她的两根手指,看着邹云端不解的眼神,我笑了笑,把她的两个指尖交叉着,“比个心给你。”
邹云端轻柔地笑了一声,喊我,“卫凝。”
“怎么又叫我名字了?”
“不知道。”邹云端说,“有时候就想着叫叫你名字,我怕我哪天就忘记了。”
“这也能忘?”我环住她的腰。
“是的啊,等到老了也许就会忘了嘛,那时候你都老太婆了,我也老太婆了哈哈哈哈哈哈。”她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想想画面还有点滑稽。”
我跟着笑,但也不可避免的感到有点悲伤。
邹云端的笑容我一直都觉得很甜很灿烂,但没想到笑容背后其实还掩藏着这些不论是谁听了都感到难过的事情。
我敛下眼睛,邹云端发现了我突然的沉默,摸了摸我的脸,担忧的问我,“学姐,你怎么了?”
我不言不语,但看着她担心的表情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觉得我自己好没用啊,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可不可以重来呢?让邹云端没有经历过那两刀的痛苦,就算……就算重来了没有再遇见我也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那代表着我不会再对其他人心动了,代表着我很有可能就随随便便的去跟另一个人在一起,代表着我以后相携相守的人也不是邹云端。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
我把脸埋在邹云端的肩窝,任由眼泪掉下来打湿邹云端的衣襟。
邹云端很明显感到不知所措,为我突然来的莫名的情绪。
她转过头亲了亲我的头发,然后手一直按着我的后脑。
我真没用真没出息,到头来我在哭,还让邹云端来安慰我。
我吸了吸鼻子,邹云端扯了张纸巾给我。
但我真的不能开口问,我怕一问起来,就让邹云端想起来。
痛苦只能是自己的,向来都是不能感同身受的,我会因为她所受的伤害感到难受,但邹云端会是我的数倍,我的这些都不值一提。
我缓缓地抬起头,望着她。
邹云端擦了擦我的眼泪,说:“学姐,你每次一哭我都觉得有刀在刺着我,第一次见你哭的时候,就是你喝多那晚,又哭又闹腾。”说到这里,她弯唇笑了笑,“到现在也没变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又听见她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说:“以前有个女生,青春期的时候叛逆去染了个粉毛,后来被自己姐姐带回家染回黑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