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罪状

空白罪状 第19节(1 / 2)

靳舟的情绪难免波动起来,皱起眉头看向杨时屿问:“汪和泰的胆子怎么会这么大?”

“因为他做事很谨慎。”杨时屿道,“他身上至少背着十几条人命,但没有哪一个案子能直接查到他头上。像和泰大厦修建之初,有名包工头神秘失踪,说不定就埋在地下停车场的水泥地里。”

靳舟一时哑然,他收集到的有关汪和泰的事迹大多都是“江湖传言”,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现在从杨时屿嘴里听到这么具体的一件事,他才真正对汪和泰的危险有了实感。

“那你这么多年就没有一点进展吗?”靳舟又问。

“不是完全没有。”杨时屿顿了顿,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和盘托出,“这些案子当中,警方查不到任何金钱往来,包括王大荣被指使杀人,户头上也没有异常进项。”

“也就是说,”靳舟主动接下话茬,“他们都是用现金交易。”

“没错。”杨时屿只应了一声,没有再继续往下说,显然是还没有做好和盘托出的准备。

不过靳舟已经想到了更深的地方,自顾自地推测道:“那说明汪和泰有洗钱的渠道,从这个方向去查,应该比命案容易许多。”

杨时屿无奈地呼出一口气,应是没想到会被直接猜透,微微动了动嘴唇:“是。”

“但是洗钱不会判死刑。”靳舟摸了摸下巴,总觉得不得劲儿,“所以你才又从王大荣查起?”

“是的。”杨时屿道,“警方已经在跟踪洗钱这条线,你不要轻举妄动,王大荣和歪哥我会关注着,也不需要你操心。”

“你平时有时间查吗?”靳舟可不打算从这事抽身,“那么多案子等着你判,你也不可能全身心投入。”

“我会抽时间。”杨时屿道。

“我倒是有个办法,能提高你的效率。”靳舟眼珠子一转,心里冒出了一个鬼主意。

“什么?”杨时屿微微蹙眉,应是发现靳舟的眼神有了变化,开始戒备起来。

“你把你的工作都交给我。”靳舟道,“我来帮你审理案子,保证判得公平公正,不让被告有一点怨言。”

杨时屿的眉头抽了抽,压抑着心里的脾气:“你怎么不帮我把判决书也写了呢?”

“那也可以。”靳舟真心觉得不错,“我擅长写起诉状,判决书肯定也没问题。”

“你疯了吗?”杨时屿皱眉道,“判决书是你能写的东西?”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靳舟又变得不正经起来,“你让我过过当法官的瘾呗。”

杨时屿一脸头疼地深吸了一口气,靳舟不禁觉得好笑,要是他手上有瓶氧气罐,那一定主动递上去。

“说真的,杨时屿。”靳舟收敛了一些,“你没必要保护我,真的,我不需要。”

“你真应该感谢我现在过得不错,不然我恨死你了,你知道吗?”

“就因为不让你当法官?”杨时屿抹平眉心的褶皱,“你知道我这些年收到过多少死亡威——”

“因为你抛弃我。”靳舟没有听完,打断了杨时屿。

“你真的想听我的想法吗?”杨时屿道,“你根本不需要我陪在你身边。”

这是什么鬼借口?

“得了吧你。”难得和杨时屿聊了那么久,结果聊着聊着,又聊得不愉快起来,“怎么我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要你来给我做决定?你谁啊你?”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面,杨时屿闭上嘴不说话了,靳舟也不主动吭声,两人谁都不给谁台阶下。

半晌后,还是杨时屿先平静下来,问道:“到底怎样你才肯不插手?”

杨时屿明显是在让步,话语中带着几分妥协。但靳舟可没那么好哄,趁着杨时屿态度软了下来,他挑了挑眉道:“之前不是给你提过条件吗?”

杨时屿回忆了一瞬,应是没有想起,问道:“什么?”

靳舟趁杨时屿不注意,倏地揪住他的衣领,嘴唇猛地凑上去,毫无章法地撞上了杨时屿的双唇。

杨时屿顿时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想要推开靳舟,但靳舟早有准备,死死地拽住杨时屿的衣领不放手。

其实靳舟也没亲过嘴儿,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心里多少有些胆怯,怕被杨时屿看出来他毫无经验,总之先学着电视剧里啃了两口,就退了回来。

“我说过啊,你亲我一口我就不插手。”靳舟一边说着,一边分心回味,敢情杨时屿嘴那么硬,亲上去这么软啊?

听人说接吻是甜的,他倒没尝出来,下次再找机会试试。

“你……”杨时屿也是才回过神来,眉头立马拧成了“川”字。

靳舟倒也不怕,反正这里是他的地盘,他能无所顾忌地亲上去,除了杨时屿在让步以外,还因为这里是他家,在自己家里当然是狗胆包天。

本以为又要挨揍,结果没想到杨时屿只是皱着眉头,用手背擦了擦嘴唇,语气不善地对靳舟道:“那条件达成,你别再插手。”

嘿,今儿这么好说话?

靳舟突然又不安分了,律师嘛,那当然是要尽量争取权益了,于是他又来了个补充条件:“一天。”

“什么?”杨时屿显然没想到靳舟这么厚脸皮,额头隐隐冒起了青筋。

“我就今天不插手。”靳舟笑了笑,“你每天都亲我一口,那我——”

说时迟那时快,靳舟的衣领突然被杨时屿揪住,等他反应过来时,杨时屿已经吻住他的嘴唇,死命地啃咬起来,没过一会儿,靳舟便感觉唇齿间充满了血腥味。

到底谁是狗啊?他愣愣地心想,不是说是甜的吗,怎么这么冲啊?

好半晌后,就在靳舟感觉嘴唇都快要被嘬烂时,杨时屿终于松开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抵一个月。”

靳舟这时候才明白过来杨时屿的意图,他用拇指抹了抹嘴唇上的血迹,勾着被咬破的嘴角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