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得多拍点其他人像啊,”沅芷又小声嘟囔着补充说,“只拍我的话怪让人误会的。”
木木又抬起头仔细看了看面前女人的表情,没从上面找到负面的情绪。他尝试着伸出手,从沅芷的手中把手机抽出来,滚热的手心贴着沅芷的手指,有意放慢了动作。
“没有人会翻我的手机,你可以放心。”
指尖的温度烫得沅芷呼吸微微急促,木木没有再多做停留,拿了手机转身就进了厨房。只留下她一个人在沙发上,脸上映着电视机斑驳的光。
又过了几天,沅芷恢复了正常工作。虽然不能久坐,但是偶尔去公司盯盯进度已经没问题了。
隔壁经纪公司送了个男团来拍杂志封面,四个小男孩平均年龄不过19岁,看着就一脸稚嫩,见到送茶水的小妹都会鞠躬道谢。
负责拍照的木木先是跟他们讲了几个笑话,又聊了几句游戏,等小孩子们放松下来后,他才端起相机有条不紊地指挥他们摆动作。
年轻的摄影师没比模特们大几岁,可少年身上的股沉着的气质却让人觉得十分可靠。沅芷看了一会,装作录像的样子也偷拍了一张木木的工作照。
下午的时候沅芷去理发店做了头发,原本打算直接剪短,可看了看多年精心养护的黑长直到底没舍得,剪了十厘米意思一下,又烫了个波浪卷,狠狠挑染了几缕绿色。
回家的时候路过一间琴行,橱窗里摆着一架罗兰的叁角钢琴,漂亮得很。她走进去看了一下,相中了店里一组架子鼓,水晶的鼓身,半透明鼓面,亮晶晶的很张扬。
她小时候很想学点乐器,但是父母都是工薪,应付日常开销已经很勉强,没有多余的财力支持她。后来结了婚,老头对她管教更严,能学的东西都必须是他喜欢的所谓上流的艺术,比如书法茶道插花之类的。如果楚宗礼还活着的话肯定不会同意沅芷打架子鼓的。
沅芷订了这组鼓,离开的时候店长亲自送她,并承诺今晚就把鼓送过去。沅芷又打了个电话,联系到从前录节目的一个乐队,托人介绍个靠谱的鼓手给她当老师。
钱算什么呀,应该算最好的东西了吧。
说什么某些快乐是过了年纪用钱也买不回来的,那还不是钱不够多吗。
沅芷开着敞篷的保时捷,夏末的风吹在身上缱绻又温情。这座城市就要入夜了,街灯亮起来,繁华的都市像打开的八音盒,她在其中穿梭,感受着人们投来的惊羡的目光。
美中不足的就一点,腹部的伤口着了凉,又隐隐发痛。
她得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