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修听到有人找她换值周,她也同意了。有人让她帮忙活动的筹备,她也应下了。
有求必应,像个烂好人。
唐旭尧说她脾气太好,像是清晨的草地,带着露珠的草尖,是个美梦。
直到他看见这个美梦是怎么在巷子里一巴掌撂倒扯她头发的太妹,她朝地上的人啐了口唾沫,又补上一脚,那总是说谢谢的嘴巴骂出了脏话:“老子只为学业牺牲的头发你也敢扯?信不信我往你这张多看一秒都眼疼的丑脸上泼红油漆?”
姜修站在巷子口,见惯世面的他愣是第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表情。
林朝白收了手,捡起书包。径直路过他,没走几步她又折返回来:“跟我来。”
她请客了一杯奶茶。
奶茶杯身上贴着标签,上面写着奶茶的名字,甜度和温度。
“杀人灭口?”姜修虽然这么说还是用吸管戳破了上面的封口,半糖还是有点甜。
“那我应该直接在刚才的巷子里弄死你。”林朝白走在前面,最后在护城河旁的围栏处停了脚步。也不怕掉河里。手一撑,坐了上去,两只脚勾着围栏,胆大的很。
姜修笑了笑:“封口费?”
入秋的风有些大,她用小拇指将不听话的头发勾到耳后。
林朝白耸肩:“我无所谓你说不说出去。我原本就没有打算给自己立什么温柔邻家的人设。”
姜修努嘴,有些不信:“但大家好像都觉得你是那样的人。”
“是吗?”林朝白知道大家对她的看法,但从小的寄宿生活让她下意识的就去迎合别人。本能反应已经刻在她的骨子里,成为她的本性。
她很会使唤人,将手里还有一半的奶茶给了姜修让他帮忙丢垃圾。
垃圾桶在不远处,他把两杯都扔了,回过头看见她两只手已经松开,张开,做着伸展。心跟着一紧,生怕她没有稳住摔下河,到时候他还要负责救援。
林朝白从围栏上下来,风带起裙摆,她不得不用手扯着下摆,“我听我妈说你爸爸给她介绍了一个病人,好像是你妹妹。学美术的是吗?可能我们之前误会他们了。对了,我妈说你妹妹不是很配合,但问题不大。”
她母亲原话其实是‘学艺术的孩子都有些与众不同’。
夜色在不知不觉中落下,姜修接到了母亲的电话,那通电话提醒着姜修要回家了。也提醒着林朝白没有人在意的孩子自由但孤勇。
他们回家不顺路,姜修走了几步听见身后有人喊他。
“我随便你说不说今天我在巷子打架的事情,说了我不怪你。不说的话谢谢你省了我不少的麻烦。”她逆着风,被风带起的发梢模糊了她的面容。
姜修盯着她看,四周的一切都虚化,霓虹灯在夜色里的失去了光芒,惊讶于以她为中心四周色彩褪去,那画面成了他脑袋里无声寡言的景象。
“不解释一下?”风很大,姜修不确定自己说出口的话,她听见没。
应该是听见了,因为她摇了摇头。
可能没有听见,因为她摇了摇头。
——你所见即是我,是好是坏,我都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