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文冲着艾扎克耸了耸肩。
“唔,我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至少现在没有。”
加尔文的声音变低了。
有那么一刻,他那冰封的外壳裂开了一条小缝,因为养父的去世还有那让人发疯的葬礼积累起来的疲倦和无助像是烟灰缸里燃尽烟头的一抹余烟掠过空气。
“……好吧。”
几乎是在瞬间,艾扎克便彻底地屈服了,他抓了抓脸颊,将视线转向维吉利——这位豌豆公主从刚才起就一直保持着沉默。艾扎克冲着他摊开手。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快点将屁股从沙发上抬起来,然后好好地跟着我去警——等等,你还好吗?”
艾扎克发现维吉利有些不对劲,后者的呼吸急促,汗水完全浸透了他额头前的头发,然后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发现他的身体正在震颤。
现在人们终于意识到了维吉利之前的沉默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并不是真的沉默,而是他确实整个人都无法说话。
“你有什么疾病历史吗?”
加尔文脸色严峻地冲到了维吉利的旁边问道。
“……嗬嗬。”
维吉利抬起头对上了加尔文的视线。
加尔文的呼吸短暂地停了一瞬间:维吉利的双眼因为重度充血而变成了一种让人感到害怕的血红色,那对薄荷色的瞳孔镶嵌在血红色的眼白之中,瞳仁缩成了细小的一点——在被那双眼睛注视的同时,加尔文忽然感到自己背上已经时间久远的伤口像是被火烫了一下似的变得做灼热和剧痛。
“唔——”
加尔文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支撑着他身体正常运作的力气轰然消失,他朝着前方跌了下去,重重地压在了那位疑似重症病人的公子哥身上。加尔文清晰地听到了维吉利留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压抑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甚至可以说饱含痛苦。
维吉利的嘴擦过了加尔文的脖子,他炙热的鼻息喷在了加尔文的皮肤上,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也许是舌头,可也许是嘴唇在加尔文的锁骨上磕了一下。加尔文差点跳起来。
“该死!”
加尔文诅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