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文目瞪口呆地看着维吉利,后者呆呆地坐在一片狼藉之中,看上去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那块焦黑的鸡蛋依然在他的脚边,散发出了一缕青烟。
“哇哦。”
加尔文不由地抬起眉毛,发出了一声感慨。
“我可没有想到看到我的裸体能让你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随后,他慢吞吞往后探了探,从浴室的门后拿出了一条围巾,草率地围在了自己的腰间。
加尔文并不是那种可以坦然地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展示身体的那种人,实际上他可能比正常男性要更加在乎自己身体的隐私。但是非常奇妙的,在意识到公寓里的另外一个人是维吉利之后,加尔文却并没有感到与以往一样的紧张感。
哦,没错,维吉利给加尔文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无害,或者说,柔弱,加尔文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心软和放松警惕。
就比如说现在,加尔文总觉得自己应该对维吉利弄出来的这场事故感到生气,但是……
“我我我——我真的很抱歉——”
维吉利用那种惊恐地语调不停地向加尔文重复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可以赔偿,我发誓——”
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让加尔文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嘿,”加尔文盯着围维吉利的脸,“……你知道吗?你现在表现得就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而且还是那种备受家长苛责,被所谓的严格教育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孩子——而这幅模样对于加尔文来说并不陌生。
这种惊弓之鸟的模样……
(哦,该死。)
加尔文的视线落在维吉利薄荷绿的眼睛里,他在自己的心底轻声嘀咕了一声。
他当然不会觉得陌生,当年他在那辆该死的移动篷车里伪装那让人恶心的天使的时候,不也是这幅令人作呕的模样吗?
加尔文不由地又想起了维吉利的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