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文异常虚弱地闷哼了一声。
“上帝啊*……¥……*¥#¥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里德的声音有些模糊地响了起来——大概是因为耳朵已经受伤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从火星传来的……
【嘿,里德,你应该离开这儿。】
加尔文不知道为什么里德会出现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尽管他很不争气地意识到里德的出现让他感到了放松)他很想给自己这位同伴一个回应,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这点。
他的身体似乎已经变成了一个世界的东西,某种坏掉的大型玩偶或者是别的什么,他的灵魂和身体已经彻底的分开了——尽管思绪依然维持着清醒(至少加尔文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此时此刻他甚至连头都没办法抬起来。
里德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加尔文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不过还是可以感觉到这位怪异的多重人格患者这一刻正处于愤怒之中。
随后加尔文感到自己被抱了起来。
他的视野在黑暗和明亮中交替了一会儿,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能隐约地察觉到空气开始变得凉爽,同时那种燃烧的黑烟带来的恶臭正在逐渐变淡,种种情况表明里德正带着离开火灾还有爆炸的现场。
受伤的耳朵逐渐恢复了一小部分作用,含糊的爆炸声还有尖锐的警笛声伴随着惊恐的尖叫混沌地响起来。
加尔文咳嗽了一声,喉咙里嗬嗬冒出了腥甜而温热的液体。
“坚持住……%¥%……加尔文……坚持住……”
加尔文听到里德在对他说。
他身上没有哪怕一寸血肉是不疼的,地狱一般的疼痛。
感谢这枪伤还有爆炸带来的灼痛,加尔文咬着牙强迫自己清醒了过来。
里德似乎将他带到了教堂裙楼一处僻静的礼拜堂内,房间里一片昏暗,时不时有雪亮的探射灯灯光从拱形的窗口处一旋而逝。
里德将加尔文放置在了地上,他用手按着加尔文的颈动脉,似乎是在确定加尔文的生息。
“我……活……”
加尔文的嘴唇颤动了一下,他想说“我还活着”,但是最后发出来的却只有两段支离破碎的喉音,随后他便因为从喉咙中涌出来的鲜血而呛咳了起来,血液将里德身上笔挺的西装与白衬衫弄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