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道。
那名降临派的修女脸上又一次浮现出了那种面具一般的笑容。
“当然,达林的状态看上去比之前好太多了不是吗?不过因为它刚刚接受过仪式的缘故,它可能要过一会儿才醒来。”
“可是……”
安娜夫人继续盯着那只白狗,她眼睛周围的肌肉在不自然地跳动。然后她稍微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了那只白狗,她抚摸着那只小东西身上洁白而光滑的毛发,嘴唇微微颤抖。
修女的眼中闪过了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她伸出手去,手掌盖在了安娜夫人枯瘦的手背上。
“感受到了吗?你的狗再一次变得健康,年轻,充满活力。跟我一起赞美圣子吧,赞美他赋予我们的奇迹,从今天以后,你再也不用面对自己心爱的宠物饱受病痛的折磨,不用担心宠物医院的账单,不用再忧心忡忡地努力给它喂药,还有收拾它的屎尿……安娜,我视你为我的家人,所以才如此为你感到高兴。你的生活原本便已经足够沉重,达林的好转总算能够让你得到喘息的余地了。这也许便是圣子看到了你的虔诚,给你的某种启示。”
加尔文看着安娜妇人的瞳孔倏然缩小,她脸上那种古怪的表情在修女的劝说下逐渐变得痴愚而坚定。
“我的达林,重新变成了一条好狗狗。”
她喃喃地说道,难以辨别她究竟是在说给修女听还是在说给自己。
“是的,它现在确实是一条好狗狗了。”
降临派的修女眯起了眼睛,她重复了老妇人的话。
而就在这个时候,加尔文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碰触到了他,他猛然回过头去,望向了墙角的木条箱子。
他对上了一只眼睛。
那是一只已经模糊的眼睛,远不如加尔文最开始见到它时的清澈,但依旧温顺。只是这温顺之中沾染上了痛苦与迷惑。
等等——
加尔文冲回了墙角,将手探入木条箱内,掌心那依旧柔软而温热的皮毛告诉了他达林尚未完全其息断绝的事实——那名年轻男人在处理达林的时候确实有些漫不经心,所以它尚且残存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