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在那一滴圆形的血滴上轻轻一触。
他的指尖沾上了血,血还是温热的。
下一秒,被套上多了更多的血。
红鹿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血是从他的鼻腔里涌出来的。
【你……应该……沉睡……】
在血液甜腥的气息中,芙格的声音微弱地响起来。
他的声音显得非常遥远也非常虚弱,当红鹿检视自己的意识时,芙格的影子就像是电能不足的投影一般明暗闪烁着。唯一好的一点是,英国医生的轮廓至少还称得上清晰和完整。
【……】
红鹿眯起了眼睛,但他并没有离开加尔文的床边。
【嘿,老兄,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你的身体……崩溃……】
芙格的旁边,年轻的骗子一步一步从浓黑的雾气中走了出来,就跟芙格一样,他的影子也显得明明暗暗的。
现实中,红鹿俯下了身,在加尔文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吻。
【那是门,】红鹿对着芙格与维吉利道,【‘门’开了,而且有东西出来了——这不是什么好事。】
【与‘门’相关的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是好事。】
芙格冷冷地说道,他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上伤痕累累,几乎露出了白骨。
一条漆黑的大狗发出了呜呜的叫声,它蹲在芙格的身侧,冲着红鹿露出了獠牙,它的眼睛是鲜红色的。
红鹿抚摸着加尔文的面庞,他一点一点地在自己的记忆里烙印下加尔文那细腻而平滑的皮肤的触感。他的血在加尔文的脸上留下了道道红痕。
伴随着他在现实中的行动,意识之海里出现了希斯图的影子。
红鹿忽然发出了低低的嬉笑声:【当然,当然,我可爱的小芙格,你说的对,‘门’本身就不是不详的……但我要说的不是那个,我觉得的‘不好’,指的是我觉得那感觉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