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文觉得自己仿佛正在做一个梦。
当然,他知道这并不是梦,但那种恍惚,无力的感觉却是相通的。
祂压迫着加尔文的灵魂,却没有办法完全地隔绝外界的信息。就像是在隔空凝望着别人的人生,别人的一举一动,加尔文也在灵魂的暗处窥视着“力量”在他身体里的一举一动。
他的各种感知,包括灵魂,毫无意外地也被这种不属于人间的力量压制着。
但他却可以看见“祂”的视野。
错综复杂的走廊在祂的视野里就像是旧日的铅笔素描一样,暗淡而平面。唯一占据着视野主体的,是远处地光团。
在“祂”一步不停地朝着那道光走去的同时,无数的景象在他的视野里不断的浮现。
他看见了许多人的死亡,发了疯的人群,还有被暴徒掀翻的汽车,森林大火吞没了一切,包括人类和动物,巨大的风暴呼啸着朝着临海的核电站翻涌过去……
而在凄惨的一幕一幕表层,重叠着无数变形的怪物。
它们穿着人类的衣服,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自己的生活。
尖叫,惨呼,哭嚎共同构成了模糊的呓语,填充着整条通向光团的道路。
渐渐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医院走廊两边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一模一样的红色大门。
每一扇大门的门后都传来了异常激烈的敲门声,那声音是如此之大,有几扇门甚至已经出现了晃动。
但所有的一切,对于祂来说都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祂只是平静地走着,电流在祂的脚尖落出了蓝白色的细小火花。
“红鹿”与祂的距离已经拖得很远了,在那扇门,还有门后面的敲门声变得越来越响亮时,他与祂之间便变得越来越遥远。
躲在祂的意识中,加尔文也模糊地明白了一些现在的状况。
无论门后面是什么东西,它正在疯狂地索求着“红鹿”的力量与回归。
在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反应下,“红鹿”被进一步的削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