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后来怎样了?”
“末将奉将军之命,将备好的金银财帛全数奉上,那雷开虽是眼馋,却一直退却。直到末将三请之后方才收下。还笑意盎然的对末将说什么无需担忧,不日就会有人前来相助。”
那陴将见主将久久不出声,试探着抬头,就见韩荣猛地一跺脚,气道:“你怎么不早说!”
那陴将慌了:“将军容禀,满朝谁不知道那雷开是惯会信口开河之辈,最喜狐假虎威。若非是老太师居中转圜,早就被诸位大臣群起而攻之了。”
韩荣恨铁不成刚道:“糊涂,糊涂。你看那雷开虽然信口开河,拿着根鸡毛当令箭是不假,但你见过他那军国大事开玩笑的吗?”
陴将垂头细想了一会儿,老实答道:“没有。”
“至于原因,我也可以告诉你。若是雷开胆敢怠慢丝毫军机大事,第一个不放过他的就是老太师。”韩荣说完,急匆匆走了,边走还边一迭声的下令,独留陴将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将军!将军!”陴将好不容易缓过神,急忙追了上去,犹自懵懂的问道:“将军您怎么突然就不担心了?”
韩荣语气爽朗,一扫之前的阴郁:“为何要担心,我估摸着北斗宗的道长们就要下山了,还是速速准备芦蓬为上。”见那陴将还是一条雾水,怜他往来送信辛苦,开解道:“咱们大太子是拜谁为师,你可知道?”
“自然知道,是北斗宗……”陴将说到这愣住了。接着兴奋道:“也就是说,北斗宗绝不会坐视不理,那么说,那么说……”骤然听闻这个好消息,那陴将手足无措起来。
韩荣假骂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干活,将芦蓬搭起来?”
“诶,末将这就去……这就去……”
看着手下快速远离的欢快背影,韩荣感到了一丝轻松,看着城墙下乌泱泱的人群也没那么厌恶了。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迟早都得死。
而另当事人林宸还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人当成了救世主,一剑柄重重砸到了问天的脸上,真当是鲜血与牙齿齐飞,鼻青与乌眼共色,其状是惨不忍睹,早没有了当初那份仙风道骨的模样。
“小样儿,骨头还挺硬。”林宸活动了一下手腕,就想再砸一剑柄上去。
“小宸。”
“嗯?媳妇你叫我?”林宸很欢快的回头。
“别打了。”这一句声音很低,如果不凝神听,根本就听不见。不过林宸是谁啊,当即笑嘻嘻的停手道:“好,媳妇你说不打了就不打了。”
看着慢条斯理擦着手上血渍的林宸,温澜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道人妄想掳掠她在先,小宸费劲生擒了他,自己反倒求情。这胳膊肘往外拐的也太过了些。
温澜了解林宸,林宸何尝不了解温澜。见温澜神色有异,她眼珠一转就想通了前因后果。将手上血渍擦干净之后,林宸依旧笑嘻嘻的站在温澜身侧,状似无意的开口道:“看她也一把年纪了,着实不好下手,得亏媳妇你把我叫住了。”
温澜放下心来,淡淡应声:“嗯。”
“不过嘛,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林宸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但这在问天眼里无异于魔鬼的微笑,他刚才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小娃娃疯起来会有如何疯狂的战斗力。
她背后犹在绽放的莲花虚影,看似温良无害,实际上却是索命的绳索。而自己底牌迭出,竟丝毫没有还手之力。无论自己出任何招数,那朵莲花都会全盘吞下,然后随它主人的意愿随时反攻回来,而且攻势更加的犀利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