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一脚把门踢上,看着她的眼睛,“你能做到保密吗?”
林凤音也顾不上害羞刚才怎么没注意门留了个缝,急切道:“当然,没事,你别紧张,现在医疗水平越来越高,没有治不好的病。”除了癌症。
好在羊头村是个小村子,可能也跟气候和原生态的自然环境有关,上辈子直到死,她也没听说村里谁得了癌症。
男人自嘲一笑:“治不好。”
他一贯冷面,几乎就没笑过,此时抿着嘴的“笑”,倒比哭还难看。
因为绝望。
林凤音心头一恸,想到上辈子死前的两分钟:嗓子眼仿佛被人捏住,肺里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脸色憋得青紫,一双大眼珠子青蛙似的鼓出来……那个时候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唯有恐惧和绝望。
她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忍。
他那么那么好,虽然性子冷清,但从未伤天害理,相反还非常乐于助人,孝顺父母,善待孩童。他不该独自忍受这种绝望。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她一把抱住他的腰:“你就把我当垃圾桶,我不会往外说,更不会告诉叔叔婶子。”
他这样的性格,她闭着眼睛都知道,金家人肯定还蒙在鼓里。
这么好一人,还有这么好一副□□,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金珠一愣,静静地看着只到自己肩膀的女人。
腰间却有热量,慢慢的蔓延到胸腹。
“真想知道?”
“嗯。”
“我……没法生孩子。”最后三个字又轻又短,不注意压根捕捉不到。
“啥?”
金珠干咳一声,不想再重复耻辱:“对。”
“不是,等等,你不是……”赶紧捂住嘴,该打该打。
她想了很多种可能,把她两辈子听过的绝症给自己建设了一遍,结果却是这个?呸呸呸,她才不要诅咒他。
“打自己干嘛?”金珠拉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自然没错过里头的欢喜和意外,奇怪道:“莫非你以为我生的是……什么病?”
林凤音怎么可能承认,虽然知道不厚道,可她心里就是觉着欢喜。
欢喜之余,是轻松,仿佛她才是逃出生天那一个。
经了张文顺这一遭,她明白自己的年纪再嫁想要绕过生育问题,无异于天方夜谭,杨姐打趣她干脆找个不会生的男人,双方谁也别赖谁。
可杨姐也说过,一般这样的男人,那方面都不太行。
金珠看着她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瞟向某处,忽然恼羞成怒。
挑起她下巴,咬牙切齿:“这个,你可以试试。”当然,耳朵也红了。
林凤音红着脸,眼里像要喷火星子:“滚!”
含羞带臊,散发出性子里天然的泼辣。
金珠只觉着这声“滚”说不出的熨帖,仿佛三伏天里吃了口冰西瓜。
“老子爱的就是这口。”
“吧唧——”
鬼知道怎么会有男人喜欢那些娇滴滴怯生生的小女孩,这些小女儿情态只有在未成年小姑娘做来才是浑然天成,成年女人……那简直东施效颦,丑。
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子,甭管风情还是风.骚,甭管招花引蝶还是孤芳自赏,反正她什么样,他就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就该是什么样的。
林凤音要知道自己一个“滚”字能引得他真·兽性大发,打死她也会忍住的。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
金珠办公室外,一片寂静。
早有人从门缝看见俩人“抱一起”,待那“迫不及待”“如饥似渴”的关门声一响,所有人竖起耳朵。胆子大的蹑手蹑脚来到门口,实时转播战况。
“手放上去了放上去了!”
“哎哟,女的先搂腰!”
“听到没,亲嘴儿咯!”
“真亲嘴儿啦?”
“你听……哎哟,居然敢骂老板滚?”
”去去去,你懂啥,床头吵架床尾和。”
那“床”字让所有人会心一笑。
以前以为老板不近女色,原来是没遇到能让他“动”的女色。
林凤音不知道,自己谈这笔生意的代价,居然这么大。等出门的时候,腿又软了。
***
回到家,看见向家老两口,她也难得的给了好脸色,“回来了?”